能力为之,做错了事往往推诿给下臣罢了,这就是皇权,从权力结构上来说,文官并不能够威胁皇权。但这并不妨碍不怕死的科举文官与皇帝叫板。
在古代做官有风险,穿越需谨慎。不知什么时候,脑袋掉了那就真的不能穿越回去了。
章子俊的这个巡按不同,首先官阶高,还要巡视二府,除了这些身份的定位,还有一个隐性的身份是伯爵。所以才能带着家眷一起上路,朝中众臣也没什么话说,就是都查院派了一位同僚佥事陶鲁,御史胡靖外加周,杨二位吏员同行。
就这样一行人分乘三只船从通州南下了,打着官船旗号的当属佥事陶鲁,御史胡靖的船,随后就是章子俊及家眷的船,最后面一船白素的扶姚夔灵柩回老家的船。
目前是大明成化年间,地方官员违纪最多的是兼并田地,因为连朱见深也在大势圈地皇庄,也就不要怪地方官员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真的很正确,不说别人,就说章子俊本人也在兼并,从二十顷经过三年变成了六十顷。
其次就是地方贪墨,大到漕粮、盐务,小到集市关税,无一不是雁过拔毛,而这种风气从永乐年间起就已经成为规律。
加上天象异常,明朝上层阶级又是糜费享乐,奢靡之风盛行,上有皇帝带头,下有“万岁阁僚”,官府跟民间出现了对立冲突,年年有不怕死的起事反明,在章子俊看来就是百姓生活不下去了,才会造反,谁吃饱了撑的没事造反,特别是荆襄流民是元代以来困扰朝廷地方官府的一个大难题。荆襄流民主要集中在郧县地区。该地万山环绕,又处于湖广、陕西、河南三省交界处,在元、明时是一个三不管地区。每当灾荒、战乱,这一带常常聚集近百万的流民。随后爆发了刘通、石龙起义反明。接着西南起乱,边关又是弄出威宁之狱,对外又是绝道海路,可以说明朝已经在自掘坟墓了。
在章子俊的眼里,明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懵头懵脑到处乱撞,眼睁睁地看着头上撞起了许多的苞,还要去撞第二下,第三下,自己想去拉一把,无奈人家还不鸟你,高产粮献上去了,本来想可以解决吃饱问题,如果朱见深是明君的话,原本可以深挖洞,广积粮,结果不冷不热。
军事上炮造出来了,威力大、体积小、打的远、机动强,再大力发展大、中、小型,必定又是一款利器,其结果没下文了。还不如一个县学生员御虏车重视。
现在又要让自己去巡视灾荒,说白了让自己想办去解决饥荒问题。
船刚行霸州,一场时疫不期而遇,大灾之年必有大疫,此话没错,此时的霸州行政隶属关系上为保定、文安等县属霸州,霸州属顺天府,顺天府属北直隶。
章子俊一行既然是巡视南北直隶,那么就有必要先把这场时疫控制起来再说。
在此姚玺扶姚夔灵柩先回老家,姚颖也跟着去,商量好等一切事宜后,章子俊去南方再去接姚颖,就这样在霸州跟姚玺、姚颖带着姚家一众护院、管家、佣人丫鬟告别,而章子俊带着公上缨,贴身丫鬟雅琴,跟同僚佥事陶鲁,御史胡靖及周,杨二位吏员留了下来开始“代天巡狩”了。
这一行人中陶鲁本年事已高,做为章子俊的副手来的,真正出面行使职权的却是御史胡靖,章子俊是幕后大佬,周吏员、杨吏员是传信办事,这一点在出发时都察院的任命书上就有了规定,这很符合朱见深办事的风格,什么都不放心,原本还要派一个内官出来监督,现在不管做什么事,朱见深全部指派内官为自己耳目,还好临行前宫内已没有内官可派,才没有太监跟着,谢天谢地了。可是也让都察院的任命官凭上做了分工,让章子俊监督御史胡靖办事,后然一想章子俊也年轻,有点不放心,又指派佥事陶鲁跟随,朝廷做的都是什么事,想想就可笑。而其原因是巡视南北直隶这样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