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点小心思,跳高能不知道?领着一众土匪找了个道路狭窄,两边山势险要之地,大手一挥,五哥一头栽进草丛里,只看见两腿乱蹬了,各大小头目领着一众喽啰挖坑的、磨刀的、牵绊马绳的各自忙活去了。
“这点出息,记住了,一个出色的土匪,杀人要狠,抢东西要快,抢女人,要更快!”跳高将半辈子抢劫的经验浓缩成一句箴言传给了五哥。
半响过后,远处道路上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轱辘马蹄声,一马当先,四马开路,跟着的是一队约莫八十来人的护卫,拿着长枪,后边则是一字排开一辆客车和几十辆货车,印着“贡”字的彩旗飘荡得格外欢畅。
车队一行显然经过长途跋涉,满身的风尘以及脸上的倦色清晰可见,货比护卫多,按理是横财一笔,手到拿来,但是跳高却总感觉有些不妥。这一行人,虽然有些疲倦凌乱,但是阵型一直保持,而且还隐隐呈现出一股杀伐之气。
车队已经走过了预定的警戒线,一向快意勇猛的跳高却犹豫了,举起发令的手迟迟未能挥下。正值迟疑间,一声公鸭般的嗓子响起,“抢钱抢女人咯,兄弟们冲啊!”
五哥第一个跃了出去,小屁股还对着跳高风骚的扭了一下。“操,跟你老子抢女人!”跳高不得以,只能大吼一声,带着一帮子兄弟跟着冲了下去。
五哥这次倒是听话了,只记得他老爹刚才教训的抢钱抢女人要快,哪里还顾得上平常山贼经典的开场白,拖着鬼头刀一个横劈直冲当先的马脖子而去,血溅五步,马声哀鸣轰然倒下。
五哥如此勇猛,后边的小喽啰一阵欢呼冲向了那八十人的护卫小队,噼里啪啦、哭爹喊娘,双方打得欢畅。可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刚才五哥砍翻头马,马上的中年汉子却是丝毫不乱,轻轻一个纵跃,悄然落地一旁。
跳高总计带来了三百号子多人,基本上应该是风卷残云,单方面屠杀,哪知却是越打越不对劲,吼声倒是震天,敌方丝毫未乱,一炷香时间不到,自己这边竟然被砍翻了百来人,对方仅仅三五个人受伤,而且立马就被换到后边休息去了。
不得已,跳高总瓢把子只能自己拧着斧子往前冲,靠近一看,心惊肉颤,这还怎么打,只见对方最差的都是和自己一样达到内气外放的六级武士水准,一个气斩,倒下一片。
“小混蛋还不快跑,咱爷俩今天就都挂啦!”跳高对着跳舞大喊,自己也是放出气斩对抗冲向自己的一个护卫。
“嗯?”看见跳高发出气斩,刚才马匹被五哥砍翻的中年汉子低哼了一声,“想不到这小小的土匪窝里还能出个内气外放的人物。想走,晚了。”
听到跳高的呼声,才跑了两步,中年汉子虚手一点,五哥就倒下了。
等到五哥醒来,已经是五花大绑,身边还有他老子,浑身冒血,同样也是五花大绑。两个护卫过来一阵拳打脚踢,两人乖乖的跪在了车队中唯一的一辆客车门前。
车门打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年龄与跳高相仿,气度沉稳,面色严肃,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没有丝毫伪作,自然而生。
仅仅瞟了跳高一眼,目光转向跳舞,中年人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仔仔细细的将五哥看了个清楚,嘴里还微微的‘嗯’了一声。
“靠,这货不会喜欢那个歪歪门道吧?”吓得五哥一身冷汗。
“他是你爹?”指着跳高,中年人对跳舞问道,也不等五哥回答,继续说道,“以后,你是我儿子。”
“操,我是你大爷!”五哥怒了,当了一辈子小土匪,钱没抢过一分,女人没抢过一个,好不容易破个处,自己亲自动下手,结果还被人给绑了,抢劫抢成别人儿子了,小土匪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五哥骂人,中年人也不以违忤,指着跳高淡淡的说道,“把这个混蛋给我拉过去,砍了!”
“慢着!”五哥跪地一扑,恨不得亲吻中年人的脚尖,痛苦流涕,“爹啊,孩儿终于等到你啦,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才来啊?”五哥哭声震天,真情动地,好一幅父慈子孝图。
“嗯,乖。”中年人露出欣慰的表情,指着满地受伤的土匪还有跳高,“今天本大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心里高兴,就放过你们这群暴民,以后切记要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不可再干这等杀人越货的勾当。”
中年人说完几句不再言语,回到车里。然后一个护卫走到跳高身边,一个手劈,跳高晕了过去。然后,护卫回来拧起五哥,随手扔到了一个货车里,车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