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本名跳舞,是个土匪,小土匪,不是说个子小,是年龄小,才十五岁。
五哥的爷爷叫跑路,人如其名,几十年前不知道从哪里跑路到了这断头岭,拉了一票人干起了拦路抢劫的买卖,建了个寨子取名马刀寨,顺便还抢了五哥的奶奶生下了跳高,也就是五哥的爹。
跳高其实跳得并不高,也不如他爹能跑路,干土匪却是把好手,到他二十岁的时候,跑路老爷子就已经封刀,安享晚年了。
跳高接手马刀寨三年时间不到,就人多、马多、女人多,自然小土匪也多了,旁边几个寨子眼红,看人家马刀寨的兄弟白天有酒肉吃,晚上有女人睡,自然过来挑衅滋事抢粮抢女人。
火拼不可避免,刀口舔血的土匪杀人见血那是工作,跳高举着两把斧子领着一帮兄弟杀了出去,一路火花闪电的就砍到人家寨子里了,杀了人抢了马顺便也学他老爹抢了个压寨夫人回来,也就是五哥的娘。
当然,这些都是五哥听他跳高老子说的,真假不重要,反正五哥是不相信。因为五哥从小就没见过跳高口中貌若天仙的娘,他甚至怀疑自己不是跳高亲生的,为什么呢,因为五哥觉得自己比他老子帅多了,基因突变也没这么离谱的吧,母猪能生出孔雀来?
不过,管他是不是亲生的,五哥对他老爹还是比较佩服的,这一帮子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土匪见着他爹,就跟小绵羊见着狼似的,能避多远就多远,怕挨揍!
老子英雄儿好汉,五哥在马刀寨里自然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是名字有点恶心人,跳舞,他妈的,还要不要加根钢管?
五哥不服气,找到跳高要理论一番。
他老子胡子一吹,眼一瞪,“咱西门家干的是土匪,取脑袋擅长,取名字,不会!”
五哥只能来找他爷爷,这老爷子修身养性十几年,这会儿跟个菩萨似的,和蔼可亲,痛骂了他老子狗屁粗鲁一通,另外还在跳高屁股上踹了几脚,转头和颜悦色的说早就给五哥取了一个文雅点的名字,叫大官人。
一脸黑线,西门大官人,靠,五哥扭头走了。
土匪的日子其实挺快活,虽然风险高,收益也高,除了抢劫砍人的时候危险系数比较大,平常的时候却是游手好闲,不用拉犁头抗麻袋什么的。
五哥的日子就更舒坦了,不弄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那还叫土匪,少寨主嘛,唯一有些缺憾就是寨子里的女人不能调戏,但是村里有啊。
所以五哥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带着两三个小喽啰没事到村里转转,调戏调戏路边的小姑娘收点保护费之类的。但是寨子里有规定,村里的人只能欺负不能杀更不能抢,只能收点人头税,这人要是吓跑光了,寨子里的日常用品会供给不上。
虽说不能杀人,但是,欺负人,五哥也擅长啊!
跳舞八岁的时候,村里基本上已经见不着狗了,五哥爱吃狗肉。
跳舞十岁的时候,村里连鸟都没有了。
跳舞十二岁的时候,村里的小姑娘都是戴着面具出门,五哥的爪子走位比较风骚。
跳舞十四岁的时候,村里的小姑娘,嗯,都不出门了。
跳舞十五岁的时候,……,那啥……,五哥不去村里了,没意思!
五哥是个勤快的人,既然不去村里了,自然得找点事干,某天灵光一动,说要跟着他老子去抢劫。
跳高不干了,实在是五哥的专业技能薄弱,武功太差。一套西门家祖传的长拳,跑路老爷子吹得神乎其技,说是可以移山填海、造化乾坤,可惜五哥练了七八年,连第二层都还勉强,虽说撂倒三五个大汉还是不成问题,可是毕竟不保险,谁让跳高抢女人的能力不如抢钱的本事呢,西门家三代就这么一个仔,这好比八百亩旱地里,就一颗独苗啊。
跳舞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岂能轻易糊弄,用五哥自己的话说就是,“哥调戏良家妇女都会了,还不会抢个劫?步子太大,会扯着蛋,步子太小,更惨,会夹着蛋!”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太阳公公起得早,小鸟喳喳叫,五哥背着小书包,哦,不是,背着鬼头刀,远远的跟在了跳高的马队后边。
据寨里的探子来报,前面八十里有一队官车过来,插着彩旗,上面都写着一个“贡”字,虽然寨子里都是文盲,但这个字连五哥都认得,相信不会看错,大大小小好几十车。按照往年的惯例,傻子都知道,这是贡品,大买卖啊。
五哥私底下合计过:咱人品可以坏点,武功可以差点,样貌也可以帅点,但是,这家传的手艺不能荒废了,爷爷那是开山祖师爷,老爹青出于蓝,到咱这里,至少也得后浪推个前浪吧。过几年,哥把这寨主的位置给接了,抢个媳妇,再给爹也抢个媳妇,要不,自己多抢一个?哎,想远了,正事儿,正事儿,既然是个大买卖,正好,要整就整个大的,过几年才能名正言顺的做寨主,然后,把寨子里的女人重新分配一下,那啥,哈?
五哥合计正欢,一双大手伸了过来,领子一紧,被人小鸡似的拧走了。知子莫若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