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了些,心里有点毛毛的,他又稍稍挪开了一点点。
不过他暗自心想:不是万不得己,这个饮品还是不喝为好……
张蔓小姑娘斜着眼看着她那位猥琐的兄长,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对那个东西怀上了浓厚的兴趣。在张府的这两年没有细心观察过,这位兄长的嗜好真是太特别了,显得有点有点,那个变态……
安置妥当两份食物,叶挽施施然走回来,冲着张蔓神秘地一笑,挨着她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张蔓神鬼不察地偷偷往边上挪了挪身子。
很幸运地兄妹俩迎来了一只红浔,而很不幸的是一天过去了没见着一片船帆。
接下来,难熬的夜晚来了……
黑夜需要休息,两人在礁盘上找了一个大陷坑窝着。到了晚上海风吹得更急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一听就让人骨髓生冷。缩到陷坑里,要比站起来走动舒服多了。
小张蔓身上已经兜上了叶挽的毛衣,还盖着他的西装上衣,但还是嘴唇发灰。海水比热容大,夜晚空气的温度虽然没有骤然下降,但是太阳给予岩石的热力已经逐渐散尽,靠在礁石之上,海岩很贪婪地吸着人体的体温,人感觉非常难受。
体内吃的东西也在起着负作用。蟹肉性寒,未经热煨,吃完后人觉得好冷。
真难熬呀!叶挽紧紧抱着缩成一团的小张蔓,将娇小的身子放在大腿窝里,用大腿夹住两侧,再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不让她接触岩石——用自己的体温将她煨暖,自己也从中取暖。
叶挽起初搂定这位小仕女,她还有点挣扎的,但他牢牢不肯放手,终于让她屈服在自己怀里。这个时候两个人就不要再考虑狗日的什么“男女大防”问题了,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程颐在《程氏遗书》提出这观点并将之理论化了,害死了多少女性,老程呀,你丫的有种来这冷石上睡上几日。
只能这样了!
二人的“绿棒白旗”就靠在石坑一边。海风呼呼的从头顶上刮过,听着就知道晚上很冷。长夜最是难熬!叶挽感觉后脊背象被冰针刺着了一样,身体被冻得直发抖,好看的小说:。
“兄长,娘亲可会思念我们。”
“肯定的!”
“小妹好想回去!”
“……”
“兄长,若是冻死在此处,尸体无法入土如何是好?”
叶挽听着张蔓在胡思乱想,怒斥道:“胡说八道,老实点,多想些美事!”
张蔓好象也很怕叶挽发怒,有些忧心地解释:“小妹只是,只是……”
“没事,兄长并非真的想骂你!”
“嗯——啊欠——”张蔓打了个喷嚏。
这孩子的身体真是太弱了!叶挽正想着,鼻子一阵发痒,“啊欠——啊欠——”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不久两人的鼻涕流了出来,又没带卫生纸,只好用手扯、抹在礁石上。
很脏是吗?连尿都准备喝的人,会考虑这么高层次的问题吗?马斯洛说人有五种需求,最低一级的生存需求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现在兄妹二人连能否活着都是个事。唯有艰难地熬过今晚,期待明天白天有船经过,这才是最重要的。
“兄长,明日一定有船舶途经此处,是吗?”
“是!”
叶挽兀自伸展握捉了一下自己有点发麻的手,再将圈绕着张蔓的身子两只手,互相撮了摄,肯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信心来自怀疑……真要命,这礁石之上寸草不生,没有柴火取暖,到头来挺可能不是饿死,而是被冻死在这里!
小张蔓将脑袋轻轻地顶在叶挽的怀里,伸出小手,爱惜地抚着叶挽那张普通的脸,映着月光虔诚地看着它上面的五官,小声说:“其实,若是回不了张府,与兄长丧身此处,小妹亦觉得不甚孤单。”
这是什么一种心态,放弃吗?叶挽吸了吸鼻子,几乎想哭出来。他很想鼓励这孩子勇敢一些,可是她已经很勇敢了,说的话都已经开始坦然面对生死问题了!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给她信心,叶挽缩回一只手,按住张蔓拂着他脸的玉手,不停摩擦着,说着鼓励的话。“莫要担心,兄长与那抱琵琶的女神有过约定,二十年后要携势而归,要救下父亲、姨娘,要保护娘亲的,一定不会更改,就是要回去!搂紧兄长一些,我们一定要回去!”
叶挽使命说着豪言壮语,好让自己的热血涌动得快一些,好将石坑周围煨热。但一切都像是途劳。还是很冷,二人偎依在一起,就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多么渴望热量与光明!
最后,两具冻得有点发僵的身体,挡不住磕睡的需要,紧紧相拥着睡了过去。
海边的晨光非常浩瀚,海水涌动着,冲满着动能向前奔腾,远处水平线上一轮巨大的海日冉冉升起,那么红润饱满、那么柔和慈爱,那金色的光辉就像是希望,撒洒在暖风里。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醒了过来,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这壮丽的海景,叶挽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没死呀,果然没死,那就还有一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