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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乾清辩罪(1 / 2)

更新时间:2013-09-12

张居正现身乾清宫时,朱翊钧与妃子正在大快朵颐,小两口你侬我侬地在吃着小点心。

吃的什么?营养餐吧。

营养餐者,药缮也。好听了叫药膳,不好听了叫那个啥,反正是有助于小朱夜间愉悦身心的那种东西。

朱翊钧正吃得美,忽见敬畏有加的老张先生在眼前幻出,吓得面如土色,手抓皇妃凤体,颤抖着问:“先——先生——如何归去复还?”

当年他老爹凭玉末命,把尚流着鼻涕、偶有溺床、仅有十岁的自己,托付给了张先生。老张以严师面貌出现,小朱心下是有师父恐惧症的。

这位张先生陪驾十六载,小朱受他执续督导,逢之如蒙学稚童,一向都是小心愈愈做人、规规矩矩做事。

这两年他之所以翻上了天,敢对张家做出七七八八的事,还不是因为张先生千古了嘛?

张居正老步蹒跚,逼上前骂道:“朱古儿(朱翊钧排行老三,两兄长五岁和一岁即夭亡;其父明穆宗,三十五岁便挂了。古儿即“克”,系骂人之言),老夫有三问,你且一一答来。一问,何故下诏动老夫祖宗庐墓?迁我父张文明骸骨出太晖山?”

朱翊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强答道:“皇族长眠之地,你父不过郡庠生(秀才),安敢共享之?此诬蔑亲藩之罪也!故迁而改之。”

他说的皇族长眠之地,指的就是刑州江陵太晖山,此处乃是埋葬已故湘献王朱柏的风水宝地。

闻此,张居正大怒:“非是汝亲自颁诏,赐宗室地为我葬父,并钦遣司礼监魏朝、工部主事徐应聘经营葬事,着礼部主事曹诰谕祭,命次辅张四维亲撰墓志铭,余安敢占用宗室墓地?天子金口玉言,岂可失信于天下?”

“先生言过其实了,你张姓一户岂能代表悠悠天下?寡人不过是纠错之举。孟子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生为儒宗楷模,安能不遵亚圣训示?”

看着小朱一副“我就反言了,你又拿我怎的”的神情,太白金星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拍拍老张的肩膀,一阵无语!

天子诏书、次辅撰铭、内监督造、工部经略、礼部献祭,每一样都发生在国字框里,几近于有合同、有公证、有公示,说不认就不认了。

怪谁,只能怪你张先生没教好徒弟,没让小朱读一读《契约论》之类的野书,教出这么个无赖,无奈何,只能揭过。

揭过就揭过,张居正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他喝道:“二问,何故兴诏狱,逼我大郎敬修自尽,驱我儿嗣修父子流放烟瘴之地?朱古儿你当初不是信挚旦旦曰‘先生功大,朕无可为酬,只是看顾先生子、孙便了’,汝便是如此替老夫看顾的吗?子系中山狼!负义变猖狂!”

“先生——”

“休叫老夫先生!”张居正须发皆张、浑气发抖,不是冷的,是给气的。

“不叫便不叫!张白龟(张居正原名张白圭,“圭”通“龟”,据说是他出生前其曾祖梦见白龟,故名,好看的小说:。此处称叫带有侮辱之意),高新郑《病榻遗言》讲你为内阁首辅之位,擅使阴私,迫害忠良;

刑部员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参你‘忘亲贪位’;

云南道监察御史羊可立参你构陷辽王朱宪炜;

辽王遗亲王氏参你‘谋陷亲王、强占钦赐祖寝、霸夺产业、势侵全室’;

陕西道御史杨四知参你‘贪滥僭奢,招权树党’;

南京刑科给事中阮子孝参你“各子滥登科第,乞行罢斥”;

中官张诚、江西道御史李植、云南道御史羊可立、山东道监察御史江东之共参你与罪阉冯保‘交结恣横’、‘宝藏逾天府’。

此非‘乱政专权、谋国不忠’乎?既是如此,岂可死后安享一门荣华,封妻荫子?”

不愧是万历朝廷议第一铁嘴张居正、张首辅的嫡传弟子,朱翊钧这骂人的口才也是一顶一的好。

张居正即便已初孕天人之体,仍然扛不住朱翊钧的翻云覆雨神掌,听了这话原本铁青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好象开了醮料铺子!

生前将国家比作一间房屋,说你是支撑用的柱子;死后将国家比作一堵墙,说你是挖墙角的贼。

为其父张文明去世,张居正上过《乞恩守制疏》、《再乞守制疏》、《乞暂遵谕旨辞俸守制预允归葬疏》,李太后与明神宗因为离不开他,统统驳回;

辽王朱宪节淫酗,暴横误国,巡按御史郜光先复劾其大罪十三,巡按御使陈省复列其种种劣迹上凑闻,刑部侍郎洪朝选、锦衣指挥程尧曾早已相继勘明。且此案发于十七年前,与他张居正何干;

冯保遭江西道御史李植上疏弹核十二大罪状,但此人亦是你朱翊钧的“大伴”,圣母的“肺腑内臣”,若称勾结,勾结至深的是他们母子二人;

至于张诚、江东之、羊可立、李植之流的攻击,不过是张居正十载首辅,历行改革内阉被制、文官被压后的反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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