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还在滴答滴答走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脸色微微苍白的乐晟，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有奥德曼在，没可能发现自己的。就在今天晚上，奥德曼这家伙还不屑地嘲讽着：“喂喂，小乐乐，丫就这点胆量？连个裹脚的小媳妇都不如。”
乐晟也的确没有发现异常状况。那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头脑冷静下来，确定了这点，他的情绪舒展了不少。可不是这……又是什么？
管他娘的呢，想了也是白搭。那还想个屁啊。以不变应万变吧。事已至此，乐晟索性光棍了一把。
想通自己的事，就该处理别的事了。
姜耳朵依旧跌坐在木板上，双眼寻求真相一般，目光复杂地看着乐晟。后者重重出了一口气，来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脸，苦笑道：“以前都告诉你这个地方有问题了，现在总相信了吧？”
“嗯嗯。”姜耳朵头点地跟拨浪鼓一般。
调笑了一句，待姜耳朵的恐惧减少不少，乐晟缓缓开口道：“大耳朵，好好听着。我不清楚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我先去见贝弗利，看看出了什么状况。你先将自己藏起来。记住，除了我，无论谁都别理。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姜耳朵死死盯着乐晟道：“我……我会死吗？”
乐晟看着姜耳朵，点了点头，诚实道：“有可能。”
姜耳朵骤然提高了声音：“小乐，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是处男呢！”
乐晟：“……”
奥德曼瞪大了眼：“格老子的，搞了半天，丫考虑的就是这玩意儿？！”
自然，这声响也只出现在乐晟的脑中，只有乐晟才听得见。
乐晟无比震撼地看着姜耳朵，似乎被这二货感染。极其认真地答道：“那个……其实我也是处男。”
“那不一样，你还未成年。哥可是成年人了。”
“貌似很有道理。可问题是……破不破处跟年龄没关系吧？”
“我就是想说明，我以成年人和处男的双重身份悲哀的死去，这件事是何其的悲哀！丫这都不懂？！
“懂，我懂。不过——”
奥德曼咆哮：“不过你妹啊，格老子的，丫俩二货，够了啊……快给老子停止啊，老子受不了你俩了。”
……
……
在古德曼的带领下，乐晟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贝弗利的办公室。期间，乐晟也试图从古德曼嘴里套出点有用信息。但没戏。他谨慎措辞，旁敲侧击问了十句，古德曼冷冷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便把他打发了。
夜色漆黑，一如走进办公室乐晟的心情。
“小家伙，随便坐。”贝弗利站在百叶窗前，背对着乐晟，目光深邃地望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古德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乐晟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又极其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便在此时，仿佛将乐晟的心思看穿，贝弗利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家伙，你很谨慎嘛。不过放心，没陷阱。因为不需要。”
乐晟大脑哐当一下，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什么……他妈的，这他妈什么状况？
贝弗利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慈祥地笑意。可乐晟却发现，除了一如既往的笑意，他的双眼无比炽热。那是一种癫狂的感情。只听他冲乐晟招了招手，道：“随便坐吧。因为童年的经历，生性多疑。嗯，这个世界太危险。的确还是谨慎些好。你肯定有很多疑问吧。都说出来，我会一一解答的。”
乐晟攥紧了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道：“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贝弗利道：“小家伙，你很沉得住气。不错，真的不错。我都觉得可惜了，不过如果告诉你真相，你肯定会理解的。”
啪的一声，贝弗利按了一个红色的按钮。贝弗利身后的百叶窗上，一百个监视电子屏幕同时亮了。只见繁密的电子屏幕中，出现无数类似李东方的病人。
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全身已经开始腐烂，有的完好无损，神智却有些不清——他们流着口水，天真的像个孩子。更可怕的是有些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异，竟然长出了鱼鳞似的甲片！
毫无疑问，他们全都是那些“幸运”的见习生。
最上面一排电子屏幕忽然出现一群被黑布蒙住脑袋、全身赤裸的少年。他们手脚全被高强度合成塑料死死固定在病床上，每个人身旁都站着两个护士。
同样毫无疑问，他们是这一批“幸运”的见习生。
乐晟眯着双眼，立刻数了数，不幸中的万幸，只有二十八个人，大耳朵没被抓住。
“妈了个巴子，干嘛，你们他妈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乐子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有问题。放开我，开放开我！”
魏小眼，乐晟立刻辨出，那是魏小眼的声音。他跟姜耳朵关系不错，这事肯定是姜耳朵告诉他的。
乐晟瞪大了眼，无比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