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和林宛兰带着孩子们归家,阮家仿佛安静起来,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一时有些不习惯起来。三人在书房里面写着字,近午时时,他们还是会照旧抬头望着书房的门口,记挂着那个会探头进来的人。
三个孩子脸上偶然出现失伴的神情,让阮老太夫妻瞧过正着,他们颇有些感叹三个孩子如此重情。两人少年时相识,他们遥想起年少时的许多伙伴,夫妻两人过后默契一笑,心里多了许多的感叹,时光如水般眨眼流逝远去。
两位老人家对前来请安的阮家大舅提起,明年的春天,在学堂连续休五天春假时,他们要带着三个年纪小的孩子,一块去老家一些日子访亲友。阮家大舅听两位老人家这话,他的神色微微变起来。早些年,阮家在当地除去教书外,再无别的出息。外人说阮家是书香门第,不过是名声好听,族人大多数也无别的经营之道。阮家一天天的落泊起来,而阮家人太多数读书多,有脑筋转得快,再上穷则思变,便有族人起先去外地发展。
有人开了头,便有旁的人跟从。去了外地的阮家人,他们在异地他乡丢下读书人的虚荣面子,渐渐的脚踏实地的行出一条生存大道。而留在老家的阮家人,听到外面传来的好消息,紧跟着开始一家又一家的跟着迁移去了外地。阮家那时有守旧的族人,瞧着族人们一家家的背离了故地,背离了祖宗家业,一个个心疼难不已叫骂不迭。
可是随着他们的儿孙们跟着一家又一家去了外地,他们在外地安置下来,把小日子过得富裕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老的族人们的反对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等到最后一个个违背不了儿孙辈们的孝心,跟着儿孙们去了异地安居下来。阮家这一大家族。最后只余下阮老太爷父亲和他堂弟这两支在本地生活下来,家里的儿孙们,一个个继续的从事教书育人的事业。
阮老太爷父亲和那位堂叔活着时,每年到了春天时,两家人热情周到接待了许多回来省亲的族人。等到阮老太爷父亲老去后,那位堂叔紧跟其后老去。那时在外地的族人们,在春天来时,已渐渐的少有人回来拜祖。而阮老太爷有兄弟四人,他们兄弟四人从小就爱听去外地族人们回来说外面的事,外面的种种风采。令他们的眼界开阔起来,他们不再觉得阮家人只有从事教书育人这条道可以走,只要是能活下来的正路。都是正的大道所向。
阮老太爷的父亲一直要求子嗣们绝对不能忘本,他老人家一向要求儿孙们要认真向学。老人一去后,阮老太爷兄弟四人不再強求家里孩子们继续从事教书育人,而是允许他们另辟蹊径。阮老太爷的兄弟家里,渐渐的有人跟着来探亲的族人去了外地。最后只余下阮老太爷这一支守在祖地。而那位堂叔的后代们,同样是陆续跟着前来拜祖的族人去了外地生活,
阮老太爷渐渐的年纪大了起来,而族人们日渐回来稀少起来。外面早有传言过来,阮家许多房的人,他们在异地已开宗新建起自已的家谱。而阮老太爷夫妻最后随了儿子们心意。搬来府城生活。阮家的祖宅,早在他们搬迁后,当年那几房参与修建的后人们。闻听消息后,他们商量着过来把宅子处置出去。阮家的三兄弟收到消息,又推拒他们托人转交过来的银两,阮老太爷这些年用在修饰宅子的银两,远远的超过那个数字。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阮家三兄弟只有背着阮老太爷,他们私下把这事跟阮老太太透了声气。老太太英明的指示他们继续默然以对。阮家大舅听着阮老太爷想归祖家探访的提议。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往阮老太那里望去,见到她微笑着点头。他的胆子立时壮了起来,他小心的提醒说:“爹爹,我和四儿那几天就陪着你们一块回去吧,到时住在客店里面,你们老小都有人照顾。”
阮老太爷见到长子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摇头说:“我和你娘亲两人年纪大了,这辈子大约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回家看看。我们带着孩子去故地瞧瞧,让他们知道阮家的根源在那里。”阮家大舅终是把祖宅已变卖的事情说出口,他那话一出口,他就赶紧低垂下头,他不敢抬眼去瞧老父亲脸上的神态。
许久许久,阮老太爷长长叹息一声,他暗声说:“你下去吧。没有家人守着的祖宅,早些变卖出去是好事,族人们还能得到最后的好处。我们这一支,你也开始另起家谱吧。”阮家大舅低头倒退出去,他又立在房门外许久,听着里面的动静。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在书房写完字,三人欢欢喜喜的打开书房门,三人一眼望见守在门外的阮家大舅,三人惊讶的抬头望着他。
叶浅玉笑着开口说:“大舅舅,你有事找我们吗?”阮家大舅瞧瞧三张笑逐颜开的孩儿面,他伸手轻轻摸过三个孩子的头顶,笑着说:“囡囡,我没有旁的事情,只是来看看你们。我听说明日你们三人要跟着四哥和向哥儿去逛街,你们三人有想买什么,一定要跟大人开口。我叫他们明日带你们三人去吃好吃的东西,可好?”三个孩子欢喜的跳跃起来,阮正慧伸手要阮家大舅把她抱起来,她重重的亲了阮家大舅一记,然后示意阮家大舅把她再放下来。
阮家大舅瞧着三张笑脸,眼里神色欢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