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舅母和珍珠这一夜歇在阮家大舅的院子里,无雪的冬日,夜色纯美得正好。方家大舅母和珍珠两人站在客院里赏月,她笑着侧头打量着站在一边微微低头,她秀美的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羞色。
方家大舅母笑着对珍珠说:“珍珠,我们这次来府城,是不是没有白来?你见到未曾见过面的婶娘和弟妹们,你的心里可安宁下来?”珍珠听这话,她的脸红起来,她伸手轻拉住方家大舅母的胳膊,笑着说:“姑姑,我信爹娘和姑姑的话,你们不会害我的。”
方家大舅母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低声说:“小妮子,眼下知道说好听的话给我听,我可是听你娘亲说,你和怀远的亲事定下来后,你背着人,还哭了好几次。你现在自个跟我说说,你对这亲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可以趁着你还未成亲,还来得及做一些事情出来,你实在不愿意,我可以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了这一回的面子,我绝对不做误你一生的事情。”
珍珠听这样的话,她的脸白了一下后,立时又红艳起来。她伸手紧扯着方家大舅母的胳膊,低声说:“姑姑,怀远,他人不错,待人有礼节。我那时是太过小心眼,又经不起别人挑刺,一时有些想得窄了些,自以为爹娘实在不喜欢我,才会把我许到叶家去。其实,这些日子下来,我想得很明白,爹娘待我实在太好,姑姑也是一心为我着想,知道我性子直,才把我许到叶家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方家舅母轻舒一口气,她伸手摸摸珍珠的头发,大家都心疼这个平日里懂事的孩子。为了这个侄女的亲事,全家人费尽了心机,因为阮家大舅母的身份,一家人才想到了叶家的叶怀远,正是适合婚嫁的年纪。两个孩子见面后,大人们打量两人的神色,都是有些首肯的样子,这才把亲事定下来。原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珍珠这些日子,却显得有些不对劲起来。这才有方家舅母借着相人。把她带来顺带见过叶家人的事情。
方家舅母听珍珠这话,她的脸上有了淡淡的怒色,她沉声说:“珍珠。我觉得她们的小心眼又发作起来,她们一个个是高嫁了,可是他们的夫君身边,都是早有贴心人服侍。她们嫁过去后,就要与那些人争宠爱。而你嫁进叶家。叶家一直以来没有那些肮脏事,叶怀远只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她们实际上是非常的妒忌你能嫁进叶家去。”
方家舅母提及娘家的那些人,她的心里暗藏一股发作不了的闷火。她在娘家时,未曾少受过那些庶女们的气。她对娘家的侄儿女们,从来是面上一视同仁的看待。私下里,她只亲近自个同母兄弟的孩子们,她对这些孩子有一份天然的亲近心。方家舅母瞧着珍珠。不由自主的轻轻叹息一声,自家的弟妹,平日实在太会护持自家的孩子,让这孩子性子太过单纯直白了一些,她现在遇事。还不懂得多想三分。
叶家的人口简单,一家人相处得和睦。珍珠嫁进去是做了长媳妇的人。只要她愿意付出真情善待下面的弟妹们,以叶家人的性情,他们一定会相当尊重她。而叶家的孩子们,瞧着都不是心眼多的人。方家舅母一直对珍珠的这门亲事,是十分的满意,才会有带着自家的妹子和她的女儿,带给阮芷和林宛兰相看,想着是不是能再成一桩良缘。她瞧着阮芷的神色,就知那事是无法成就的。
有些人家的人,并不喜欢亲上加亲这样的事情,担心到时妯娌相处不好,比陌生人家嫁进来的人,纷争还要多。方家舅母暗忖自家妹子的女儿,行事赶不上珍珠的大方得体,难怪阮芷没有相中她。方家舅母侧头打量神色有些忐忑不安的珍珠,听着她低语说:“姑姑,你说,怀远和他的娘亲,有没有听说过,我在家里被她们气得哭泣的这些事情?”珍珠经方家舅母提醒,她有些害怕起来,她的堂姐妹们,没有一个的性子是省事的人。
方家舅母笑瞧她一眼,轻叹息一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嫁进去后,好好的待他们。将来他们纵使听到你家里那些人的闲言,也用不着你去解释什么。叶家人一定都会信你,再说叶家的大人们,谁不曾有年轻时,你婆婆当年也是低嫁进叶家的,这些年来,我瞧着她过得不错。叶家是一个没有什么麻烦事情的人家,唯一有一个意外,也是嫁出去那位姑奶奶惹的事,只要你公婆站稳立场,你又是晚辈,有何可以惧的。”
方家舅母把叶家的情况,细细的跟珍珠分析起来,她说到后面笑瞧珍珠说:“叶家的叶怀向,我早听人说他的功课非常的了得。阮家老太爷私下跟我小姑父说,他将来坚持下去,他大有机会借着科考往官场行事,而且他为人圆滑周全,那官运不会太差。叶家兄弟感情深,将来你们有孩子后,做叔叔的一定不会放任不管。我瞧叶家人的机灵,全给了他一人。你在叶家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一定要真心真意待唯一的小姑叶浅玉。
你今天也瞧见了,叶家那些做哥哥的人,一个个年纪不大,却恨不得把这个妹妹护在手心里面,而你们那个婶子,明显是非常的疼爱她。家里人相得得好,这家就不会败掉,叶家再有一个叶怀向,他将来只要发达向上,就能带动着一家人把日子过得更加的好。珍珠,你明年春天嫁进去,正是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