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天色渐晚,耳听得几个小丫头起身进来,看见柳依云在内便不敢打扰,忙忙地退出去。稍时,李纪戎,陈砚之回来。掀了门帘进屋,郭闹这才住口。
“去给我倒点儿水,我口渴了。”
李纪戎就出来给郭闹倒水,陈砚之跟屋里盯着郭闹跟柳依云瞧,瞧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我说尊,这样不行啊。”
郭闹觉得他又没憋什么好屁,便不想搭理他,只道:“什么啊?”
陈砚之指指郭闹,又指指柳依云道:“你俩没结婚咋睡一炕了呢?”
“呸!”郭闹气得就骂:“不会说话就别说。”
陈砚之讨了个没趣儿,也不脸红,大剌剌往椅子里一坐,再一看柳依云已经醒了,正瞧着他出神。
陈砚之这回不好意思了,站起来抱拳一揖地道:“柳姑娘好!”
柳依云笑了笑,下地掸衣服,边道:“陈爷好,陈爷刚刚说什么来着?”
陈砚之立马装傻,瞪着眼道:“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过啊!对不对啊尊?”
郭闹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柳依云又笑,边道:“陈爷,我们这儿的女子同你们那儿的女子很有些不同。我们这儿的女子可以为了名声去死,或者让别人去死。”
陈砚之一听头皮发麻,头发一根儿根儿都竖起来。他知道这柳大姑娘的手段,金毛猴子,大力金刚(地菩萨),蓝孔雀,这帮子人厉害不厉害,还不都让她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可见她才是那拔尖的主儿。陈砚之得罪人也只挑敢得罪的,至于这得罪不起的,他是不会自讨没趣去得罪的。
“谁?谁敢坏咱柳姑娘的名声,我姓陈的第一个不答应。”边说着边卷袖子,接道:“是谁敢说柳姑娘你坏话,你告诉我,我跟丫的拼命去。”
正显白着,李纪戎倒了水进来,一看他那架式就白了他一眼道:“又抽什么疯?”说着把水递给柳依云笑着道:“劳柳姑娘驾,您离得近。”
郭闹心里暗笑:“这才是哥们儿义气!”
柳依云接过水上炕喂郭闹喝水。
李纪戎趁这当口儿接道:“下午秦大人请我和见之过去,同我们商量着让我们搬个地儿住,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柳依云脸色略显凝重地道:“秦大人是怎么说的?”
李纪戎道:“秦大人的意思是府里头出了歹人,怕我们再呆在这儿院儿里不安生,想让我们搬去东边陪老太太住,其他书友正在看:。”
柳依云又问:“你同陈爷的意思呢?”
李纪戎道:“我们没主意,听尊的。”
柳依云转头望陈砚之道:“陈爷也是这个意思?”
陈砚之笑道:“当然不是,我就跟秦大人说,与其搬去同老太太住,不如搬去北边同他伙着住,大家人多也热闹,吃饭也香,就算强盗土匪真敢来,有他秦大人一面官旗,人好歹也敬畏三分,不敢下手。”
郭闹一听,“噗哧!”笑出来,望向李纪戎问道:“我说戎子,这小子不是真这么跟秦大人说的吧。”
李纪戎摇了摇头,脸上那叫个难堪啊,边道:“他可不就是那么说的吗!”
郭闹“呵呵!”笑道:“秦大人怎么说!”
李纪戎吸了口气道:“人就差没说你丫想都别想了。”
郭闹“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去了个爹,贱之贱之,你小子,说你什么好?”
李纪戎也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陈砚之就道:“我怎么脸皮厚了,再说了咱搬去跟老太太一起住,万一有个好歹的,连累老太太,你俩于心何忍啊。”
李纪戎冲着他就啐道:“呸!你是真有这个心儿吗?”
陈砚之瞪着眼道:“我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郭闹道:“照你那个法儿老太太是安全了,秦大人后院儿可危险了。”
李纪戎接道:“放进一头大色狼,可不就等着后院起火呢吗?”
就算再色的人也不愿意给人叫成色狼。陈砚之立马不乐意了,道:“你俩说什么呢,谁是色狼?”
“你!”李纪戎,郭闹,连柳依云一起喊道。
陈砚之无语了,垂头丧气地往椅子里一坐道:“得!我还是消停儿呆着吧。”
看陈砚之不说话了,柳依云才又转向郭闹道:“这事还真得有个主意才成,秦大人的顾虑是对的,那金毛猴子是九影魂的人,他若是把人召集来,就算我同杨淼一起联手,只怕也对付不了。”
郭闹道:“你也说这九影魂十分了得,难道我们换了个住处,他们就找不到,下不得手?”顿了顿接道:“我看一动到不如一静,我们就在这儿住着,只是得请秦大人同衙门里的兄弟们辛苦些,做些部署。”他瞧了李纪戎一眼,李纪戎又看了看陈砚之,陈砚之点头道:“部署的事儿我和戎子去办。”
郭闹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