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跟陈砚之撞了一下,到是咋地没咋地,看见陈砚之脸上的瘀伤,就问:“这是怎么弄的?”
柳依云便答:“陈爷这回可担了大风险呢,要不是我们几个回去的及时,怕就遭了毒手了。”
秦大人叹了口气,向陈砚之揖首道:“秦某照顾不周,平白让奸险之人钻了空子。险啊!这要是有个什么三常两短,可让在下如何是好?对不住,对不住啦!”那态度别提有多诚肯了。
陈砚之心里暗道:“你今天用得着咱,便说对不住。等哪天用不着咱了,就四处嚷嚷我陈砚之不仗义,睡了你老婆是不?”
想到这儿,嘴角一撇接了秦大人那话便道:“我看也不是平白的吧!”顿了顿瞟了一眼秦大人脸色。秦大人真有涵养,脸上永远春风和煦,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让人永远都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陈砚之有点失望,接道:“秦大人你别欺负我们外乡人没心机,这事儿你办得可不地道。”
秦大人脸色一青,苦笑道:“先生指教。”
陈砚之眼睛一翻,往边儿上椅子里一坐。
秦大人给他弄得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好站原地了。
陈砚之道:“香香是怎么回事?大人心里不会不明白吧。”
秦大人脸色一灰,道:“先生既是相问,那在下也就如实相告。香香是我半年前花重金买进府的,因着身世跟我前面几位夫人有所不同,所以在这府里难免要受排挤,我又不好总是相护。一来二去弄得无趣得紧,后来干脆疏离憎恨了我,还挑逗这府里的下人,弄得是家无宁日。秦某下了几回狠心,想将她送走,可又舍不得她歌舞才情,这才容忍至今。”顿了顿接道:“现下她既跟了陈爷,也算得其归宿,秦某就算再如何舍不得,也是要放手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儿来,陈砚之看那上头就两字“休书”。笑笑道:“香香既是大人重金买来,就不算两情相悦,不是两情相悦,又算得什么夫妻?秦大人自也不必发送这东西给她。”
秦大人先是一愣,而后点头称:“是是,好看的小说:!不算夫妻!”
陈砚之接道:“现下把话说开了,不管是秦大人舍了香香,还是香香选了在下,你俩总之没有关系了。往后香香是随我吃苦受罪也好,跟我分道扬镳也罢,总之是不干你大人的事儿了。我陈砚之既不是那勾引人妻的恶徒,你秦大人也不是那怀恨陷害的混蛋!我们哥儿俩好,做长久。”
秦大人一个劲儿点头,道:“陈先生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陈砚之心里一喜,站起身接道:“得!话说明白了,大伙该合做还是要合做,该朋友还是继续做朋友。”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地道:“你们来不是单为香香这事儿吧?”
秦大人愣了愣,一拍脑袋道:“这不听说郭爷受了伤。”说话间才迈步进了屋子,看着炕上躺的郭闹,走过去就要拉他手。
柳依云忙伸手拦了,道:“郭爷中了毒,正发散,不能碰。”
秦大人点点头,冲郭闹道:“全是秦某护卫不周之责,累郭爷受苦了。”
郭闹先瞧见秦大人进来,又看见杨淼同柳依云并肩进来。两个人郎才女貌,站一起那叫个才子佳人。心里如何痛快,听秦大人说话,也不太往心里去,只管应酬道:“无妨,没事!”边冲着秦大人身后杨淼道:“杨公子也来了?”
杨淼瞧着郭闹,满脸的关切之意,道:“郭兄怎么就遭了这一劫?”转头问柳依云道:“云儿,到底是谁所为?”
陈砚之跟边儿上听这称呼,又想起在半道上碰见杨淼,那时候杨淼便是出来寻找柳依云的。前后一对就知这两人关系非比一般,只是摸不透这柳依云是怎个心思?
但见柳依云眉头一紧,显然不悦,道:“若是你这只四猴子,把那只金毛猴子拿住了,郭爷又怎会有此一难。”
杨淼俊脸一红道:“是我不好,事情做得不周全!”
柳依云“哼”了一声。
秦大人见柳依云对杨淼好不客气,便替杨淼打圆场,道:“你也莫怪杨贤侄,那金毛猴子鬼得很,看事情不妙,来了个金蝉脱壳。直到今早,我们还都给他蒙在鼓里。若是不然,我还会在府里踏踏实实等着你们回来?早派人出去迎你们啦!”一番话说得柳依云哑口无言的。
郭闹看秦大人这意思,有点儿不拿柳依云当回事儿,心里不快,便道:“此番出游,全仗柳姑娘智勇双全,否则见之要出事,我跟戎子只怕也要成为别人阶下之囚,说起来真是羞愧,几个大男人竟是不及一个姑娘家。”
秦大人回头看了柳依云一眼,显得沾沾自喜道:“莫说郭爷几位要输她,就是我这府里上下,男女老少只怕也没一个抵得上她的聪明才智,身手功艺。”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杨淼贤侄一到,他们俩个到有一拼了。”
郭闹心中暗道:“看这杨淼文文弱弱,竟能与依云一拼?难道是他藏而不露?”
正琢磨,就听杨淼道:“大人取笑我了,我哪里是云儿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