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等人又喝过一顿酒,酒足饭饱,才悠哉悠哉往二楼而去。
话说怡红楼也真下本钱,二楼正中央处为九姑娘单独设下一豪华雅间,雅间分内外两重,外间是侍琴,侍琴,洛书,洛画四大婢女,过了她们四关,便可进内间寻九姑娘。此刻外间热闹非凡,琴声悠悠,落子款款。
此间与外面截然不同,四周墙壁悬着名家字画,窗下种着高雅兰花,淡淡的龙涎香沁人心脾。与外面妓院淫霏酒色之气一比,颇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风节。
马云等人进屋,瞧见书生们聚成一团,中间围着那玉树临风的玄德兄,玄德兄正与侍琴,侍琴,洛书,洛画四大婢女较艺。
玄德兄温文尔雅,气度沉稳,颇有大将之风,面带和煦笑意,竟然以一人之力同时对阵四大婢女,同时与她们切磋那琴棋书画四艺。
侍琴弹奏《十面埋伏》,玄德兄摇头晃脑听着,显是很享受琴声音律,左手拈棋子与侍棋对弈,右手则拿着狼毫大笔,泼墨作画,似画又似书,一心四用,猛到无边。
马云低声问干瘦年轻人:“你可有信心胜他?”
张天师后人眼睛暴凸,脑袋都快摇得掉下来。
“兀自没出息,涨他人煞气,灭自家威风!”老高不满的重重一哼,“幸好今日带了几包药在身上,等会尽数给你,谈情说爱这等事情俺老高嘴擅长,讲究感情为辅,用药为主,必要之时,可用些暴力!所谓霸王硬上弓,尽显大丈夫阳刚美!”
马云无语,张天师后人无语,每次听老高一言,总有刷新节操下限之感。
比斗极快,马云这边聊了几句,那边胜负已快见分晓。
侍琴一曲奏罢,玄德兄也落下最后一子,最后一笔。他淡笑起身,走到侍琴旁,温然道:“今日来的匆忙,未曾带琴,可否借姑娘琴一用。”
这等俊俏书生温文尔雅之请求,侍琴姑娘如何能拒绝,尤其那笑容,宛若严寒冬日里一米阳光,如此温暖,如此舒心,迷迷懵懵间,已将琴借出。
老高看得痛心疾首,“呜呼哀哉,又一美好的小娘子,落入狼口了!”
玄德兄接过琴,道一声谢,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声猛然一挑,“铮~~嗡~~”一声高亢的琴声响起,仿佛金石交鸣,又仿佛九天龙吟,震响在每人耳边,震得耳膜生疼,说不出的难受。
侍琴眼睛一亮,缓缓站起,敛衽一礼,柔声道:“公子赢了!”
老高怒了,“那么难听的琴声,就赢了?莫不是小娘子心中思春,故意给俊俏郎放水!”
老高天生大嗓门,一声吼,整间厢房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的目光都望来,望见竟然是马云等三人,纷纷流露出嫌恶的神情,怎么到哪都有这三根搅屎棍,晦气!
“不懂便不要出来丢人显眼!”原先那书生汉升兄刻薄的道:“侍琴姑娘奏《十面埋伏》,取得是金戈杀伐的琴意,玄德兄便奏《惊蛰龙吟》,同样是杀伐决断的琴意,一曲只有一音符,所有杀气聚于一点,以惊蛰怒气引之,爆发九天龙吟,你等可感觉耳鸣头晕,胸中烦闷,这边是琴声中的杀气使然!论起琴声意境,玄德兄无可争议高上一筹。”
玄德兄倒是客气,温然笑着对侍琴作揖道:“侍琴姑娘琴艺造诣惊人,刘某侥幸,方险胜半筹,其他书友正在看:。”
侍琴温婉的笑道:“玄德公子谦虚了,论琴艺,放眼天下,只怕唯有我家小姐能胜过你。侍琴一介婢女,差之远矣!”
两人说笑,一团和气,颇有些比斗第二,友谊第一的意思。
“哗啦啦”侍棋将手中棋子尽数扔回棋盒,懊恼的站起,道:“认输了,认输了!”
众人向棋盘望去,玄德兄执白子,侍棋执黑子,黑子被白子绞杀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饶是老高这等对棋艺一窍不通的粗人都看得出,侍棋已是输得不能再输了。
高守焦急的望向马云,这样下去可不行,书生玄德已连胜两场,后面两场只怕也拦不住他,莫非真要看着他抱得美人归!好好一朵鲜花,就这么糟蹋了?老高眼神一凝:动手捣乱吧!
马云笑着微微摇头,时候未到,不急不急!
玄德兄缓缓提起他的画,奉到洛书、洛画两女面前,“两位以为小生这书法,这画儿如何?”
洛书笑了笑,道:“崇山峻岭,气势宏伟,画儿倒不错,书法在哪儿,恕小女子眼拙,没看出来。”
玄德兄哈哈一笑,“火来!”
立时有一书生送上烛台,玄德兄一手拿画,一手拿烛台,烛台在上,画儿在下,烛光一照,透过画儿落在地上阴影斑驳,再定睛望去,映出的影子竟然是两行大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画中藏字,以字作画,这等手段顿时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玄德兄的字和画儿都不算上乘,但是却将两者天衣无缝的结合在一起,字即是画,画即是字,就冲着这份巧夺天工,他已然胜了。
洛书、洛画二女输的心服口服,同时敛衽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