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只是闲极无聊,随口一问罢了,不成想还真有这等事情,不由来了几分兴趣,笑着问道:“我若想见九姑娘,会有多难?”
“高大爷,您这位朋友还真是执着呢!”杏子掩着檀口巧笑嫣兮,“九姑娘有四个婢女,分别唤作侍琴、侍棋、洛书、洛画。人如其名,此四大婢女各自擅长琴棋书画,她们各为一题,分别与她们相较技艺,能四关者,则可与九姑娘清谈一番,不过能否入她法眼,做得她的入幕之宾,还要看造化。”
马云闻言哈哈大笑,“如此看来,真是难于上青天!”
高守坏笑着怂恿马云道:“马兄弟天纵奇才,不如去试试,万一九姑娘一时想不开,就看中你了!”
马云才不理老高,装神弄鬼他在行,琴棋书画,还是算了吧!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清新灵动,如清泉漱石,流莺飞舞,万物生长,一派生机勃勃。马云等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高台处,珠链串串,华盖璎珞,影影绰绰,隐约看见一曼妙出尘身影,抱着焦尾桐琴,轻挑细捻,灵动的琴声流淌而出。虽看不甚太清楚,却可感受到出尘飘渺之气扑面而来,好美的人儿,好美的琴声!
拉牛牛内所有的人,无论男女,都深深陶醉其间,难以自持!
马云眉心天眼猛然一跳,一股清凉气流盘旋而出,流向五官七窍,马云全身一震,如饮雪山冰水,激爽透顶,将那空灵的琴声彻底从脑中驱逐了出去。再抬首时,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迷醉,此女子非等闲之辈……
天眼大开,向着神秘的女子望去,竟然迷迷蒙蒙,如云山雾罩,看不清楚她的气运。了得,好生了得!
一曲作罢,女子飘然离去。
空灵琴声似乎并无敌意,只会令人心神沉醉,并不行那**夺魄之事,反而有滋养精神,让人神完气足之效,大大缓解酒色对元气之侵蚀。
高守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道:“真是好听的紧,若能换成小曲《十八摸》那便更妙了!”
突然喧哗声起,只听闻一龟奴尖锐而愤怒的嘶吼声:“将此人打将出去,没钱也敢学人狎妓,当我拉牛牛是什么地方,真是活腻味了!给我打,打断他一共三条腿,让他从此做不了人,更做不了男人!”
“谁敢动我!”一单薄瘦弱的年轻人怒斥道:“吾乃龙虎山张天师正统第八代玄孙,张狗剩!”
马云乍听闻张天师,不由双眼一亮,张道陵张天师那可是道法通玄之辈,他的玄孙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再一听他的名字,张、狗、剩!顿时没了其他念想,能叫出这么清新脱俗,意境高远的名字,想必绝无可能是张天师的后代。
干瘦年轻人却毫无自知之明,大声叫嚣道:“看你们谁敢动我,信不信一道天雷正法劈死你们!怕了吧!嘿嘿,还不乖乖请我进去,我要见九姑娘!”接着就响起一阵暴力的皮肉交击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和打手们骂娘声,“天雷正法,天雷正法,来啊,劈我啊,劈死我啊!”骂一句,便揍一拳,直打得干瘦年轻人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马云一点也无出手管闲事的意思,这干瘦年轻人活该啊,窑姐儿也是人,张开大腿做生意,赚得都是辛苦钱,他却只玩不给钱,委实不当人子!
马云不管,干瘦年轻人却主动迎上来,冲到马云面前,大声疾呼,“道友救我,!”
高守见状大怒,哪来不要脸的玩意儿,也敢与我家马兄弟称道友,拍案而起,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砸他个满脸开花。
此时老鸨徐妈妈和龟奴打手们也都跟了过来,看高大爷发怒,顿时闹得不可开交,一面指使打手们将干瘦年轻人拖出去打,另一面陪笑着安抚暴跳如雷的高守。
干瘦年轻人如何不知被拖出去就死定了,奋力挣扎,对着马云疾呼道:“道友且救我一救,我有宝物奉上。”
嗤笑声响起,只见拉牛牛大门处走进来一大群月白长衫的士子们,人人手中摇着纸折扇,风流倜傥才子模样,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诮神情,望着马云等人,“真是物以类聚,什么国师,不过是一江湖方士尔,整日就与这等狎妓不付钱的无耻之辈厮混一起,悲哀,着实悲哀啊!”
马云并不认识这些书生们,不过他们却认识得马云这个杂毛妖道。想来也是,无论是想皇帝献策,让一干窑姐儿把老太傅折腾得差点脱阳而亡,还是在金銮殿上大逞凶危打残柳卿平,妖言惑众挤兑的老孔头无言以对,天下读书人们早把马云恨透,恨不得活活烧死这妖道,是故一见面便出言不逊。
高守暴跳如雷,“娘希匹的,你们骂谁?”
一年轻士子冷笑道:“谁搭话,便骂谁!”
嘿,老高这暴脾气,虎目一瞪,暴跳而起,就要上前揍人。
谁知,马云呵呵一笑,拦住他,“咱们来喝花酒寻欢作乐的,何必找不自在,任他们去吧。”
老高谁的话都不听,唯独信服他马天师兄弟,闻言愤愤然坐下,兀自铜铃虎目瞪那群书生士子。
马云转而又对着老鸨徐妈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