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防着一些暗藏的小势力趁大军离开后钻空子,因此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在此驻守。
贺羿听到他前来的目的,略有些诧异:“此事不是已经交给四弟了吗?”
贺翎硬着头皮道:“四弟毕竟年轻,这城里眼下简直就是烂摊子,我怕他打理不好,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大哥比较放心。大哥,你可愿意?”
贺羿笑起来:“我自然是听主帅的安排,更何况,打仗打了这么久,我也的确是厌烦了。”
贺翎见他答应,高兴道:“那就好,我这就去找四弟。不早了,你先歇着。”
他们眼下落脚的地方,是邙城太守的宅院,这院落大得很,贺家四兄弟分别与各自麾下的将领与亲兵住得靠在一起,所以彼此间离得有些远,贺翎离开贺羿的屋子,又急急忙忙去了贺翦那里,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才叩门。
贺翦见到他过来,面露惊讶:“二哥,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
贺翎让他迎了进去,笑了笑,一脸坦然地落了座,又将方才的一套说辞搬出来,最后道:“你年纪最小,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这么重要的一场战,怎么能独独错过?”
贺翦目光沉静,微微一笑:“二哥说的也有道理,大哥的确比我更适合留下来,而且二哥也是为我着想,那就依二哥的意思。”
到了此时,贺翎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破绽,心里的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贺翦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自己,心里竟然隐隐产生一股不安,却不安得有些纳闷,最后只好与他闲谈了两句,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回去之后,见萧珞依然坐在案前,不知是不是烛火映照的缘故,苍白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见他走过来,连忙抓着他的手摸了摸,看他回了些暖意才放下心来。
萧珞其实一开始是过于震惊,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待冷静下来后,自然就恢复了,冲他笑了笑:“好了?”
“好了。”
二人一夜未眠,关于画像,贺翎没有再多问,想着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做,也没精力去问那么详细,毕竟他一直相信萧珞,萧珞说是四弟,他就确信是四弟。对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日一早,大军在邙城的东门外整顿待发,贺翎带领中路大军准备直取京城西门,贺翡带领右军绕道取京城南门,贺翦则绕道取北门,另外再加上常有为在东门围堵,除非赵暮云愿意放弃龙椅早早逃生,否则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待贺翡与贺翦带着两路人马各自离开后,贺翎就沉默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这阵势让身边的副将有些摸不着头脑,探过头来问道:“将军,咱们怎么不走?”
贺翎心里一直揪着,面上却风轻云淡:“再等等,中军走的直道,比他们快,用不着那么赶。”
副将半张着嘴,愣了愣:“话虽如此,但入了夏雷雨多,也不知会耽搁多久,还是早早出发比较稳妥啊!”
贺翎点点头:“嗯,再等等。”
副将欲哭无泪,心里默默道:要等可以回城里边歇边等啊,这么大阵仗列在城门口又不动,这是要做什么?!
贺翎瞧着他这神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忍不住乐起来,乐得旁边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在场也只有萧珞一人明白。
此时城南一隅,贺翎派出去的人早已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行头,在张护卫的带领下找到地契中写明的那处宅院。
根据地契来看,宅院是贺翦在五年前购置的,贺翎派人连夜去衙门翻过公文,查出这宅院之前的户主姓王,是名普通的商人,此人五年前因为生意做大了迁往南方,就把这座宅院给卖了,而这商人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
因此贺翎最疑惑的就是,四弟买这座宅院做什么?
趁着大军出发,张护卫带人潜入这座宅院,寻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瞧见,看起来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置院落,可院子里一花一木却看起来十分协调,又像是有人经常打理的。
他们将院子里搜了个底朝天,每间厢房都仔仔细细翻找,甚至连茅房都没放过,依旧是一无所获,不过在柴房的角落却发现一只倒扣的铁锅,翻开来一看,底下一堆灰烬,不知是什么烧成的,抬脚一拨才发现,里面竟然冒着丝丝热气。
贺翎听到消息后面沉如墨,如果他猜得没错,四弟恐怕是提早发现,把证据都消灭了。人去宅空,还有匆忙烧成的灰烬,都让他心里变得沉甸甸的。
萧珞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先出发吧。”
贺翎深吸口气,点点头,翻身上马朝一旁的旗手示意,中路大军终于在大家的迷茫与期待中开始往进城进发。
从邙城到京城,这一路虽然也有一些小的城郭,但都处于无足轻重的地位,在军事上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魏庆很明智地没有在这些地方留守,而是直接退守京城,而贺家军这一路过去也算是如履平地,除了偶尔遇雨滞留,几乎是顺风顺水。
眼看快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