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高升,君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被外面洒进来的阳光照的明亮无比,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可能相当于现代的九点左右,他闭上眼运转体内灵气,却发现有些后继无力,这情形让他苦笑不已。
胤禛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和十三阿哥在一起,今天虽是休沐日,但对一个以勤政闻名历史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睡懒觉这种生活习惯。
君衡撑着胳膊坐起来,他昨晚给胤禛渡了一夜灵力,若不然那人今天早晨绝对爬不起来,唉,激烈的欢爱固然愉悦了彼此,可到头来折腾的还是他自己。
和往常一样,他起床后用过早膳,照例到院子里练字看书,只是今日有点不同。
“宋公公,您就通融通融,爷又不在府里,我进去放下东西就走,您看……我这夹衫和鞋袜花了功夫做的,也是我对爷的一番心意,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院门处一个女子带着个丫头,捧着叠放整齐的衣服鞋袜苦苦哀求,说话间就要作势跪下。
守门的太监为难不已:“杨小主,您赶紧回去吧,不是奴才不放您进去,实在是爷下了死令,这院子里不得允许,谁也不准闯入,否则……否则奴才就要被杖毙了,杨小主,奴才也知道您做衣服不容易,要不,您交给奴才,奴才求柳总管递给爷?”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胤禛一回来就见到这情景,脸色一沉,皱眉喝斥道。
柳方跟在后面,抬眼看到后院的侍妾杨氏及其贴身丫鬟,心里禁不住狂跳了几下,便知要糟。他有点纳闷地看向院子里面,这时候那位君爷肯定在院子里写字或者看书,这外面都拉扯上了,怎么还没反应啊?
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了胤禛心里,他两句话解决了这件事,禁了杨氏的足、罚了守门的小太监,便跨入院中,没走几步就看到石桌边站着一青衫男子,正浅笑着执笔挥毫。
胤禛驻足仔细观察君衡的表情,刚刚那番动静,哪怕身在屋里也听得到,这人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装作不知?良久,他确定了是前者。可这就奇怪了,君衡会武,从前四周有丁点儿动静,都能立刻发现,怎么现在……
胤禛没有直接去问,而是打算试上一试,这么想着他上前道:“才起来?你可真能睡的!”
君衡闻言转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睡觉睡到自然醒,这可是平生一大乐事,像你这种工作狂是体会不到的。对了,来看看我画的这个,好看的小说:!”
被拉着看画的胤禛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光,他刚刚是站在君衡背后开的口,但君衡却听到了,那为何……
几天后,胤禛就试出了结果,君衡似乎真的失聪了,他让柳方找了好几个奴才,依次在君衡背后喊“君爷”,可只有柳方得到了回应,而当其他奴才给君衡回事时,君衡看的不是他们的眼睛,而是口形。
胤禛一直都知道,君衡与人交谈一般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以此表达尊重之意,哪怕是对着奴才也一样。这让他不由得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君衡是凭着他人的口形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吗?
可为何……他的声音、柳方的声音、弘晖的声音,君衡又能听到呢?
心怀这样的疑惑,胤禛和君衡度过了第一个相守的年头。毓兴二年夏,皇帝派胤禛去山西办差,是为暗访一桩贪污案。
东西都整理好了,明天就要出京去山西,君衡蹙眉看向旁边喝茶的人:“你管的不是户部吗?查案的事理应归刑部吧?总不能因为贪污涉及了银钱就派你去啊!”
胤禛淡淡抬眼:“十三这阵子病了,出不了京,这桩案子是有人密折上奏的,犯案的人……牵扯甚多。”
君衡明白了,这既是说该贪污犯后台硬、关系网强,寻常钦差恐怕镇不住,所以就要派个身份高的去查,只是管着刑部的十三阿哥病了,这样明显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就没人愿意去了。
“所以你就揽上了?”君衡斜了某人一眼。
“嗯。”胤禛点点头,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虽然这辈子他不想当皇帝了,可这大清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君衡猛地起身,拿出个包袱皮来塞了两套他自己的衣裳,整理起东西来。
“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我去山西办差了,你要离家出走?”胤禛挑眉,语气凉凉道。
君衡瞪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不停,忍不住轻哼道:“是啊,离家出走,陪你一起去山西!你自个儿出去,吃吃喝喝肯定不仔细,又爱挑食,我不得苦命地跟着去伺候你?”
胤禛笑了,他本意就是要两人同行的,而君衡也确实如他料想的那般,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于是,他们出京没多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全部听说了,十一爷去办差时还不忘带上那个道士,可谓是宠幸至极啊!
这些传闻,逐渐靠近山西的他们是不知道的,胤禛和君衡就带了柳方并四个侍卫,扮作寻常富家子弟,以便顺利暗访。抵达山西后,胤禛去查案,君衡则在客栈里深居简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