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说:“奴婢打听了,主子料得没错,皇上当日雷霆大怒,把顾甯川重重责罚了,穆答应和她的走狗都狼狈不堪。”
易桂华听完一愣,说:“我还奇怪,穆晏清第二天居然毫发无损地去了景仁宫,原来都让忠犬去承受了。”
“能毫发无伤是她命大,可到底让皇上记恨上了,估摸着往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易桂华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如果穆晏清那日的举动真的惹怒了李煜玄,以皇帝的心思,她就不可能还大摇大摆出现在景仁宫。思来想去,许是火候未到,李煜玄又不能真的一气之下就杀了她,会引得秦佩英和温映池起疑心。
易桂华摸索得清楚,作为皇帝,李煜玄更趋向于声东击西,不愿让人猜到他的真实意图。他留着穆晏清苟活,无非是为了让姚既云不会对旧事起疑罢了。
“且让她再得意些日子,当下没有比本宫晋封贵妃更为重要的事情。”易桂华转身回去,准备梳妆前往景仁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规矩得体,才不会落人口实,“等了这么些年才等来了,本宫早就实至名归。”
闻铃问:“主子今日可是要梳寻常的发髻?”
易桂华挑出一支镶宝石金钗,端详了一会儿,说:“平日大度够了,也该扬眉吐气一回,好歹让姚既云知道,她膝下犹空,从来都没有资格与我并列。”
帝后都对晋封易桂华一事毫无异议,一众妃嫔也早就收到了风声,各自五味陈杂。
秦佩英仍是不在乎,只是有些不痛快,却没有机会问清楚温映池,为何那日要帮着易桂华说话,
穆晏清安慰过,娴嫔现在虽担得起一宫主位,可若是真的挪出去延禧宫,位分尚且不够将公主养在身边,与其如此与亲生女儿分开,还不如让仰靠着易桂华。
秦佩英半信半疑,有些惋惜,说:“这么说来,我若是位分也能高一些,映池能多一个依靠,就不必去讨好那个伤了她女儿的人了。”
穆晏清嘴上安慰着秦佩英,心里头却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妥。秦佩英爱憎分明,可宫里的人情世故哪有表面看的这么简单,温映池未必也是和骁嫔一样。她若是为了自保,既珍惜秦佩英的仗义,又讨好心机深的易桂华,其实也无可厚非。
在圈子里要生存,总不能动不动就直接撕破脸不是?路易可见识过不少,多少大花小花背地里抢资源争得头破血流,什么黑通稿挖旧料的方法都用上了,甚至为了一个镜头就在片场吵架。可是一到了记者和镜头面前,一点儿不影响姐妹情深,互相礼让。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面前了,温映池一如既往地笑得温和。
穆晏清自然是要按位分给她行礼,“给娴嫔娘娘请安。”
“妹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温映池略抬手,走向秦佩英,说:“秦姐姐可还在生我的气?”
秦佩英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屈居人下的无奈我也知道,何况,有晏清在,我也明白你有你的想法,你不委屈了自己就好。”
“有晏清妹妹在,秦姐姐的性子都比从前好多了。”温映池往穆晏清身上扫了一眼,眼中笑意似乎凝滞了一瞬。
穆晏清隐隐觉得不自在,说:“娴嫔娘娘这是抬举我了,秦姐姐本就是明事理的人,又和娘娘您又多年情谊,哪里有我能胡说的地儿?”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景仁宫门外,看到了姚妃的轿辇已到,都心有灵犀地停下了说笑。
这不,有碍于各种缘由不去撕破脸的,也有直接只顾自己痛快就直接撕破脸的。姚既云正对着杨贵人发脾气。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这种捧高踩低的小人,早就巴结好易妃了吧?”姚既云咄咄逼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勉强自己跟着本宫?本宫只担心委屈了贵人呢。”
杨贵人急得就差原地团团转,帕子都揉成了一团,说:“姚妃娘娘,这是没有的事情。嫔妾受您护佑几年,没有不感恩戴德的道理……这……哪里有比储秀宫更好的去处呢?您就大发慈悲,就当可怜可怜我。”
姚既云冷笑着扬起愈发精巧的下巴,“贵人这话,本宫可不敢当。你既想攀着高枝去,本宫当然要成全的,这就可以回了皇后娘娘,以便成全贵人的心愿。”
杨贵人说话都不利索了,旁边的宫女给她使了使眼色,她侧头一看,穆晏清几人的驻足旁观就像天亮神兵一样,急忙转身过来说:“见过娴嫔娘娘,见过骁嫔娘娘。”
几人也依礼向姚既云问安。
“二位姐姐和穆答应都来了,”杨贵人见姚妃一时转移了注意力,想岔开话题,“可巧了,咱们同去吧。”
穆晏清看到杨贵人脚下燎火似的,只想赶紧趁着人多把姚既云湖弄进去,她显得有些为难道:“杨贵人,姚妃娘娘还在这里,咱们姐妹几人怎敢走在娘娘前头呢?”
杨贵人浑身一僵,本还盼着有人出手解围,这下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身居妃位,我等望尘莫及,不如娘娘领着我们进去可好?”穆晏清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