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阁。
萧弥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感觉到嬴郅看她的眼神冷厉且自带杀气,她一点也不怵,老神在在淡定从容。
她倒不是从关雎阁出来就来见嬴郅的,她才没那么乖,而是去溜达园子去了,然后又被嬴郅派了人把她找来了。
她顶着这慑人的目光站了一会儿,就在站的脚不舒服抬起来伸展了一下的时候,上面传来嬴郅冷冰冰的声音:“你伤了岑川。”
萧弥月:“是啊。”
她这般随意的态度,让嬴郅脸色又阴沉几分。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轮椅扶手上,笃笃笃的声音,好像一声声的敲在人的心头上,声音淬了寒冰似的:“他是本王的心腹手下,奉本王的命去让你来见,你非但不来还将其刺伤,他所言所行皆等同本王,你伤他,便也是伤了本王,又违抗本王的命令未曾来见,萧弥月,本王是待你太体面,让你得意忘形了?”
萧弥月嗤笑:“王爷此言差矣,你待我可没什么体面,不然何必让人送去一群刁奴来作践我?这话你自己说着不心虚,我听着恶心。”
嬴郅皱眉,甚是不悦,他很不喜欢她这样不以为意的态度,像是不将他当回事。
萧弥月下巴一扬,质问一般道:“还有,适才王爷说岑川所言所行皆等同你,这话就有趣了,岑川奉命去关雎阁让我来见,却不曾通报不打招呼,直接闯入我的房中,当时的我刚更衣完毕,正在梳妆。”
“我想知道,倘若他去早了些,这般闯入目睹了刚沐浴出来衣衫不整的我,我该当成他以下犯上羞辱我呢,还是当王爷你在对我耍流氓?你们到底将我这个荣王妃置于何地?还真当我是妓子?”
嬴郅面色微变,这倒是他不知道的,他并未授意岑川如此行事。
他并未想过在这些规制待遇上亏待萧弥月,便是厌恶,她也是挂着他名分的王妃,他不至于刻薄狭隘至此,所以萧弥月嫁入王府三个月以来,他都没苛待过。
这次回来,他便是更加不待见她了,想要过后让她受教训,也还是维持着她王妃的体面。
看来是下面的人会错意,连岑川也如此,看着他的态度行事。
不过现在看来,也是萧弥月自己该受的!
萧弥月继续直言:“我知道不管是王爷也好,还是这王府上下的人,都当我形如虚设,可即便这么想,有些事情还是要把表面功夫做好,你可以不待见我,但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的荣辱也是你的荣辱。”
她微抬下巴,目光轻蔑讥诮:“荣王殿下,恕我直言,你府中的下人言语羞辱诋毁我,你的下属这样冒犯你的妻子,你却如此放纵他们,真的很孬种,难道你以为我被他们踩在头上,你很得脸?”
嬴郅脸色骤沉:“放肆!”
萧弥月耸耸肩,她心里这么想就这么说了,反正她不怕他生气。
嬴郅咬了咬牙,他思绪都被她带歪了,当即拉回正题:“本王现在没心思跟你掰扯这些没用的,本王且问你,你为何如此羞辱婉卿?”
萧弥月眨了眨眼,登时笑了,语气轻慢:“我怎么羞辱她了?她不是自取其辱么?”
嬴郅厉声道:“萧弥月,婉卿是本王的师妹,替师叔留下来照顾医治本王,是本王让她打理王府内务,本王将她当做妹妹,可你做了什么?你言语刻薄,竟然敢以纳妾来羞辱她,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岂是你随意作践的?你当所有女子都和你一样放荡无耻?”
萧弥月本来还有些随意不羁的表情,听到嬴郅的斥责后,立刻收敛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嬴郅,眼底涌动着的是一片凛寒,隐约笼罩着几分戾气。
嬴郅怔了怔,他为何又在萧弥月身上,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气魄,仿佛当年从姜姮那里见过的一样。
只是片刻,萧弥月便敛去了真实情绪,只噙着一抹嘲讽:“原来堂堂荣王,所谓的智谋千里,也不过如此。”
嬴郅眯眼看着她:“你此话何意?”
萧弥月面容轻嘲,笑吟吟道:“都说男人最抵不住的,便是那最是我见犹怜的柔弱姿态,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委曲求全,楚楚可怜, 便是此等女子的面具,最能欺骗男人而得到怜惜与维护,极能言语示弱添油加醋,我以为有点脑子的男人,理当是不会被这样虚伪的模样蒙蔽的,显然,你不是这样的男人,你和那些色令智昏的,也没什么不同。”
嬴郅拧眉不语,目光冷凝的盯着她。
萧弥月道:“姑且如你所言,你对楚晚卿只是兄妹之情,可是荣王殿下,你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么?女人的心你了解多少?她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念想,你一个男人眼瞎心盲看不明白,但是同为女子,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我是在羞辱她?有句话说得好,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她笑的凉淡且散漫:“说实话,我对你并无情意,若非陛下乱点鸳鸯强行赐婚,我们两个本也不会凑在一起相看两厌,所以你身边有什么女人,又有多少女人觊觎你,我根本不在乎,也犯不着为难羞辱人家,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