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馄饨上耗了一阵,确定再没有人盯梢,秦书铭三人才返回牡丹庐,连夜去见了吕鸿桥,并随吕鸿桥一同去见孙仲勉。
碰巧,城防营的一名副将也在,面沉似水,立于房前。一侧,孙仲勉的夫人正在以泪洗面。而孙仲勉的房间却房门紧闭。
吕鸿桥疑惑道:“嫂夫人,这是怎么了?”
“仲勉脾气越来越差,不肯吃药,我劝不动,就把高将军叫来了,结果仲勉他连高将军也不肯见。”孙夫人哭道。
“兄长!这里不是军营,所以我喊你兄长。我这次来,代表的不仅是我自己,还代表军营里的兄弟们啊!兄弟们都盼着你早日康复早些回营,如果你不回去,兄弟们的心,可就真的散了!”
高磊挺拔地立于房门前,有些悲切地喊道。
然而,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秦书铭看了片刻,突然冷笑起来:“原以为孙校尉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副将高磊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秦书铭的衣领,凶神恶煞道:“你胡说什么?!”
秦书铭任凭对方抓着衣领,冷静说道:“军心涣散如斯,他作为主将却躲在家中不肯露面,不是懦夫是什么?”
高磊双眼通红,扬起拳头目露凶光:“你再敢说一个字,我便杀了你!”
秦书铭冷笑一声:“我是来救人的,杀了我,孙仲勉就只能一直躲在房里当懦夫了!”
高磊闻言不由一惊,松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秦书铭,疑惑道:“救人?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孙夫人闻言也急走过来施以一礼,焦急道:“求秦先生快救救我夫君!”
秦书铭虚扶一把,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朗声道:“孙校尉,在下秦书铭,能否开门?”
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秦书铭又道:“孙校尉可知道,你如今这般消沉模样,谁最得意?我直接说吧,定是襄王!帝都的朝堂上,襄王与霍太傅对立,而孙校尉又是霍太傅麾下旧将中颇具威望的一个,霍太傅能否出狱,全仰仗你们这些旧将的支持。倘若连你自己都倒下来,我真是替霍太傅感到悲哀,大厦倾颓,还能指望谁呢!”
砰!
门被推开。
脸色煞白的孙仲勉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他双眼盯着秦书铭,怒道:“我为救太傅,可以去死,竖子安能辱我名节!”
秦书铭道:“既然你注重名节,为何不早点振作起来?”
孙仲勉眸中闪过一道哀戚之色:“我……我何曾不想振作,可是……”
秦书铭却道:“孙校尉,别着急可是,先听我说几句。”
孙仲勉忙请众人进屋落座,秦书铭便将自己去赌场的见闻和推测都说了出来。
孙仲勉听罢,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随后又猛烈咳嗽起来。孙夫人急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
纵然秦书铭说的有依有据,孙仲勉依旧难以相信:“你是说,我的人被赌场算计了?”
秦书铭点点头道:“那种药物放大了人心中的贪念和欲望,所以孙校尉手下的兵士才会烂赌成性。”
孙仲勉忙问:“那你可有办法解毒?”
秦书铭道:“有,但怎么个解法,还需要与孙校尉商量好。”
秦书铭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要帮士兵们解毒,还要一举掀翻这个祸害赌场。孙仲勉听了计划,忍不住拍手叫好:“那些阴险的混蛋,我决不轻饶,我同你一起去那猫眼胡同!”
秦书铭摇头:“不,孙校尉在家休养,只需派高将军助我即可。”
孙仲勉考虑片刻,道:“那好,我听你的。高磊,接下来你便听从秦先生的调遣,务必要相助秦先生破此大患!”
高磊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军旅出身,他一向看不起这些江湖人,对秦书铭的计划其实也颇有微词。不过孙仲勉下令,他也只好从命。
随后,又谈了一些细节,细细叮嘱了孙仲勉好好休养,秦书铭等人才返回牡丹庐。
次日一早,秦书铭与展大鹏和江崇义见了一面。
江崇义那边进展比较顺利,从怀安调来的人手,填充了云秀城码头的空缺。一些受到影响的船老板,江崇义也――亲自安抚,整体向好。
反之,烈火堂的情况却不大乐观。
脚行帮的势力几乎无孔不入,展现出地头蛇的难缠之处。展大鹏起初为了照顾全局,将烈火堂的兄弟们分兵多处,但效果并不理想,后来只好合兵一处。脚行帮在那里找麻烦,展大鹏就亲自带人赶去,多日以来虽然辛苦,但至少也在一定程度上打压了脚行帮的气焰。
听完两人的讲述,秦书铭给了四个字的评价:再接再厉。
秦书铭没有像以前那样凡事躬亲。
因为现在队伍大了,他不可能也不应该继续扮演“保姆”的角色。
作为左膀右臂的江崇义和展大鹏,必须去主动揣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