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高达五丈,厚两尺的贡院大门轰然打开。
大门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轰鸣声惊飞了四周房檐上歇息的飞鸟,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在不断震动,这一刻,所有人无不屏息凝视!
“举子入场,闲人退避!”
随着礼官的高声唱喝,陈安一行人排队进入贡院,谷永年与孟冬寒则走在最后。
当所有人都进入贡院后,大门又轰然关闭,围绕在贡院外的观礼之人纷纷走向侧门,由侧门进入贡院,坐于环形看台上等待今日乡试第一轮的开始。
偌大的贡院内部,少说也有数万人齐聚。
原本这样的场面应该十分嘈杂,可事实却是极度安静,几乎落针可闻,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乡试的进行,毕竟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一百多名举子按照编号,很快来到自己的座位,由于谁都没想到陈安会参加今年的乡试,因此根本就没给他准备座位。
到最后还是孟冬寒出面重新为陈安增添了一套桌椅,偏好也是全场最后一名,排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当中。
上首位置的高台上,谷永年与孟冬寒一左一右的端坐,眼看包括陈安在内,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位置,谷永年的嘴角忽然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他忽然冲着孟冬寒发问道:“孟大人,你说这第一轮考核,应该出什么题目为好?”
作为主考,谷永年根本不用询问孟冬寒的意思,前两场文试的考题明显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此时冲孟冬寒发问,大概率是在试探,因为他很清楚陈安跟孟冬寒之间的关系。
不过孟冬寒毕竟也是老油条了,明显看出了谷永年的用意,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表示一切听凭谷永年吩咐。
毕竟在孟冬寒看来,陈安此番参加乡试或许只是要积累一下经验,反正最后一轮武试是要弃权的,那么前两轮无论何种排名,都可以理解。
如此一来,他还担忧什么?
就如同孟冬寒理解谷永年的用意一样,此番谷永年也能看穿孟冬寒心里打的小算盘。
他也不在意,只是心中十分感慨。
说实话陈安道心崩溃,修为尽失,的确是计划之外的事情,谷永年从来没想过一个惊艳了整个大魏的人,会在这件小事上面栽跟头,本来他可是为陈安亲自设计了许多小游戏的,最终一个都没能成功,他其实很失望。
好在陈安最终选择重新参加乡试,这让孟冬寒为他准备的一切又有了用武之地。
因此如今的孟冬寒,心里面更多的其实是兴奋。
“等着看吧,我有许多惊喜要给你!”
......
在这万众瞩目的局面下,孟冬寒缓缓站了起来,只一瞬间,全场再次安静下来,甚至就连呼吸跟心跳声都一点听不到了,所有人都明白,第一轮的考题,即将出炉。
在这种情况下,孟冬寒不紧不慢的开口。
“科举之道,乃为国取仕。既是取仕,修为之强弱,战力之高低,在本官看来都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能够辅佐陛下将大魏治理的更好,能拿出利国利民之方略,泽被万民。”
“因此今日青州乡试的第一轮,本官命名为...问道!”
谷永年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他甚至特意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所谓问道,问的便是我大魏未来方略之道,尔等献计献策,可直抒胸臆,跃然于纸上,最终我跟孟知府会择优评选出前十名。”
“来此之前,我已向陛下禀告,若今日有人能拿出利国利民之方略,他日陛下说不定会以此作为参考,左右我大魏未来!”
谷永年一番话说完,陈安明显听到身边许多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一场乡试,竟然能惊动魏帝,如此殊荣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得到,自是铆足了劲想要脱颖而出。
但在陈安看来,一切也就那么回事。
不就是考验写文章的本事嘛,非要包装成所谓的“问道”他实在不懂孟冬寒绕了这么大一圈究竟有什么意义。
很快,陈安心中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不过既然是问道于诸位,自然要保证诸位举子皆有的放矢,所思所想不为功名利禄,只为利国利民,摒弃那些为了名次不择手段,专门写出一些花团锦簇之言的投机之辈,转而选择有真才实干,胸中藏有沟壑的真正人才。”
“因此本官曾特意向陛下申请,这青州乡试的第一轮所用纸笔,乃不可多得的言灵笔与映心纸,有这两样宝物在,可保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写出来,一切以真实实力说话!”
谷永年话罢,原本安静的贡院瞬间传出阵阵议论声。
除了极少数不明情况的人之外,所有人全都被惊呆了,这其中甚至包括孟冬寒。
“没想到尚书大人为了此次乡试,竟然搞来这么多言灵笔与映心纸,这可是大手笔啊。果然,能成为当朝尚书的人没一个是一般人,单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