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清儿,我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陈安满脸歉疚的轻抚许清的脸颊,由衷的道歉。他知道许清很想跟自己隐居,但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能抽身而去!
“没关系。”许清自然的为陈安整理衣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只要你能振作起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但你必须保证不能逞强,我不需要你有多么高的地位,受多少人的敬仰,我只需要你活着。”
“我答应你!”
这一刻的陈安,仿佛又回到了原本意气风发的时候,眉宇间充满了自信,轻抿的嘴唇上,刻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纵使他将迎战整个青州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内心深处也没有丝毫胆怯,有的只是经过极致的压抑后陡然爆发出的无限自信,纵使他已经失去修为,也绝对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更弱!
“陈兄,你都修为尽失了还来此地干什么,莫不是想要亲眼目睹我们谁能在乡试之中脱颖而出?”
楚鸿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此言一出,立刻引得不少举子暗暗发笑,这群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陈安的大名,如今眼睁睁看着天才陨落,要说心中一点幸灾乐祸都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以如今陈安的心志之坚,如何会在意旁人的看法,甚至面对楚鸿的嘲讽,他也仅仅只是淡淡一笑。
“陈某身为青阳县院试案首,与尔等一样享国运加身,秀才果位,既然你们是来此参加乡试的,我又何尝不是?”
“就你?还来参加乡试,莫不是来当炮灰的,你现在修为尽失,有什么资格参加乡试?”陈安的话让楚鸿更加不屑,那笑声好似乌鸦啼鸣一般,无比刺耳。
陈安也不与他继续争论,只是冲着贡院大门前的谷永年,平和自然的拱手一礼。
“敢问谷尚书,我大魏律有哪一条规定不具备修为者不可参加科举?”
这一生质问,瞬间让全场都安静下来,无数双目光充满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安,尤其是站在陈安身旁的小白,一直都在偷偷拽他的衣角。
陈安此前不理会楚鸿的嘲讽,反而向着谷永年发出质问,这在许多人看来,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区区一名秀才,竟敢挑.衅当朝吏部尚书,这是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人家可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许多人甚至认为陈安怕是不是已经疯了!
陈安当然没疯,他只是不愿继续隐藏罢了,事实早已证明,他跟谷永年之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成朋友的,甚至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全赖谷永年暗中谋划。
如此深仇大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须跟他客气。
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就已经算是陈安很懂礼貌了。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谷永年纵使心中再气,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是在乡试途中做做文章,而此刻的陈安,会害怕他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吗?
“陈安,你可想好了,真要参加此次乡试?”
面对陈安的质问,谷永年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发问。
“难道我出现在此地所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陈安淡淡一笑,寸步不让!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大魏也并未规定不具修为者不可参加科举,那今日我便成全你,还不速速上前排队,等候贡院大门开启!”
谷永年所言,明显话中有话,这让一旁的孟冬寒听了,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搞不懂,陈安为何如此拒绝,既然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难道不应该暂时韬光养晦,等到重固道心之后再出现吗,如今他在如此孱弱之际便彻底暴露在谷永年面前,不是找死是什么?
孟冬寒也许永远不会理解陈安的坚持。
此番他的确可以韬光养晦,彻底消失在世人眼中,等到他日有机会重新夺回原本手中的一切之际在现身。
但那绝非陈安想要的结局!
一直以来,他信奉的都是报仇不隔夜,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既然谷永年早已认定他不敢再来参加乡试,陈安就必须要来,这并非是在赌气,而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我陈安,没那么容易被击败!
视线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断朝两边扩散,尽管此时贡院四周已经很急了,但还是不敢拦住陈安的去路,任由他走向贡院。
这些人全都是青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前陈安没来的时候,也曾肆意嘲讽谩骂,但现在,哪怕是面对以为你修为尽失的废人,他们都不敢多说哪怕任何一个字。
最多只是冷冷的望着陈安,似乎想要以这种可笑的方式可陈安压力。
但陈安会在乎吗?
经过夏无功的教导,陈安早已看透许多,超然物外。如果今日在场的只是一群普通百姓,无论他们怎么骂他,怎么指责他,他都不会在意,甚至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境界跟眼光比一般人高出太多,他们暂时不理解完全没关系,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