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噎了下, 齐声道:“……李桐。”
俩孩子见个面你慌张成这样做什么,又不是打起来了。
李桐抹了把汗,稳住心神说道:“陛下, 皇后娘娘,卫大小姐带了只金雕。”
他说的金雕是金小灿, 雕狠话不多一猛禽,从它身边过时,一双鹞目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把人打量个透,吓得李桐走路都轻飘飘的,险些绊个跟头。
那金雕护在卫容与身前,看秦衍的眼神同样不善, 他生怕它一个瞧不顺眼再给太子啄了。
竟敢把金雕带到太子跟前,好大胆的卫大小姐。
皇宫门口。
卫容与朝秦衍端庄一礼, 说道:“民女冒昧求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说完她在心里哼了声:他今日穿着金线绣的四爪蟒袍, 没法假装是秦虎子了吧。
身份被识破,秦衍微不可察地愣了下神,而后没脸没皮地淡笑道:“卫姑娘。”
卫容与又是一礼:“太子殿下。”
秦衍抬脚想挪过去离她近一点儿,他看见金小灿怒目瞪着他,又若无其事把脚放下:“它……啄人吗?”
卫容与给挡在身前的金雕使了个眼色,把它撵到更远的地方等着去了:“民女粗莽, 失礼了。”
心中呵呵:它还不及你腰高呢, 你连它都打不过?胆子好小哇。
秦衍看着她一板一眼的模样在心中暗自发笑:“……”
要不是那天在卫家见过她高高挂在树杈上的样子, 还真被她蒙过去了呢。
小丫头挺会装乖的啊。
“你来见孤, ”他温和地道:“有什么事吗?”
卫容与一副例行公事的语气:“民女想问问殿下, 可有户部侍郎卫大人的消息传进京城?”
他祖父老卫和叔父卫二卫三打胜仗的消息时不时传入京城, 可是她四叔卫景平离京后却犹如石沉大海, 再没有听说过他在做什么了。
眼看着她四婶自从四叔离京后身形越发纤细,消瘦的厉害,卫容与知她在担忧卫景平,便来皇宫门口蹲守,想见到秦衍问一问她四叔的情况。
要是问到了,也好让她四婶姚溪放心。
秦衍站直了些,更显得他身长轩昂,垂眼笑道:“孤一早出宫去了,不知道今日御书房有没有见到卫大人的折子,要不孤去问问陛下,晚一些告诉你?”
卫容与弯弯的眉毛微舒:“民女谢过殿下。”
秦衍:“那你快回家去吧,”他望了望天空,腊月里晴冷,又看了卫容与一眼:“天冷,别冻着了。”
卫容与又施礼向他道谢。
……
裴皇后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衍儿……还好吧?”她和云骁帝对视一眼,见皇帝似乎在沉思:“皇后,这不正好,快去把卫姑娘请进宫里头呀。”
回头送出宫的时候赐个金簪什么的,传出去,这门亲事不就做成了么。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啊。
裴皇后恍然:“快,快去把卫姑娘请进宫来。”
……
卫容与和秦衍道了别,正要吹声口哨带着金小灿回家,凤仪宫里的女官韦云出来了:“卫姑娘,皇后娘娘请卫姑娘到凤仪宫坐坐。”
皇后。
小丫头有点懵,她想挠头,但她二婶说了,女孩子家要端庄娴静,于是福了福道:“是。”
踏进皇宫的门时,她给金小灿使了个眼色:回家报个信儿啊,就说我去凤仪宫找皇后娘娘了。
金小灿机灵地拍了下翅膀飞走。
……
卫宅。
姚溪从正通钱庄回来,来看孟氏和侄子、侄女。卫泱吃饱了正在娘娘怀里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卫容与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呆了会儿,金小灿呜呜地叫着飞回来了。
它脖子上的羽翎潦草地支愣在那儿,爪子上都是泥巴,脏得金灿灿眼前一黑,跳起来“咣”啄了它一嘴。
崽子太妈见打了。
金小灿却扒拉出来,叼着姚溪的衣角往皇宫方向扯,嘴里还一个劲儿哼哼,急得不行。
“囡囡到那边去了?”姚溪抚了抚它的小脑瓜。
金小灿这才平静下来,乜了它妈金灿灿一眼,飞起来躲了。
姚溪心下疑惑:那个方向过了十里禁街就是皇宫,没什么好玩的呀。
她和孟氏说了会儿话:“娘,我今天在钱庄遇到了个新昌府来的商贾,他拿了张银票来汇兑银子,那边的钱庄开办起来了。”
孟氏见她面色鲜活:“溪儿,你是不是打听到平哥儿的消息了?”
姚溪笑道:“嗯,他在新昌府呢。”
孟氏欣慰道:“他没事就好。”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卫容与回来,姚溪说道:“娘,我去找找囡囡。”
小丫头太贪玩了。
“你在钱庄忙了一天,”孟氏不让她去:“找她作甚,小孩子家家的,玩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