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下了结论。“对方集中了最少上百修行者,列成大阵,浑然一体,哪里能轻易动摇……是那个张三郎亲自在此?”
“必然是他!”
“阵中可有其他凝丹高手?”
“目前没有。”
“那边单字旗是单通海?”
“应该是。”
“已经连起来的贾字旗是谁?”
“不知道。”
“你之前将樊豹留在对面?”
“是。”
“通知他了吗?怎么说的?”
“我让他不要率剩下的四千兵过来……免得大军相向而来,反而堵塞通道。”
“这是对的……但可以让樊豹自己率少部分亲卫过来。”张须果忽然莫名释然下来。“单通海一旦过来,此阵更加难破!鱼将军受伤,你、我,再加上樊豹,咱们一起抢在单通海之前试一试便是!”
话至此处,张须果扭头看向了樊虎,继续认真来言:“而如果还冲不过去……咱们就不要再冲了,只努力卡住东面山下这点空隙,尽量把军官和精锐救走……因为一旦到了天黑,或者身后贼军整备起来发动推进,士卒便会不受控制从沼泽地里逃走,那就是咱们今日大败之时。”
樊虎重重颔首,他早晓得这个结果。
须臾片刻,距离其实并不远的樊豹那里接到了命令,毫不犹豫对信使做了肯定回复,然后却又看向了身后一将:“你与这四千兵在这里不许动!我去与大哥做支援!”
那将领愣了一愣,忍不住诧异来问:“若这一回还冲不动,便是要败了吗?”
听声音,赫然是个女将。
樊豹神情复杂:“不管如何,大哥都是凝丹的修为,总能逃出来的……不要多想,更不许多事。”
那女将,也就是樊氏兄妹中幼妹樊梨花了明显不服,但当着兄长的面,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樊豹叹了口气,立即率领本部亲卫往前方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战场的另一头,负责断后的鱼白枚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去看,果然看见“徐”字大旗忽然拔起,率领部众自工事区启动,自南向北,缓缓向自己一方逼来。
非只如此,随着“徐”字大旗的启动,“王”、“牛”、“黄”、“翟”、“夏侯”、“梁”,等熟悉或不熟悉,大或小,清楚或不清楚的旗帜也都在雨中冒了出来,相互连成一片,然后率领着重新整备好的贼军大众往自己这边压了过来。
鱼白枚犹豫了一下,不顾伤痛,也不顾周围士卒明显慌乱着往西侧那片庄稼地里逃亡,选择独自打马向南,当面迎上。
实际上,到此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官军的进攻不利,即便是看不到南线的情形,很多官军士卒也已经渐渐意识到了局势的不妥,整个战场上,都有人往西面那片看似是庄稼地的水泽区逃窜起来,而且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坐在旗帜下面的张行忽然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形,然后忍不住回头去问贾闰士:“是我坐的矮,看差了吗?官军往西面水泽里逃命,都还努力顺着缝隙走,避着庄稼?”
“确实如此。”贾闰士愣了一下,奋力垫脚去看,然后给出了一个明确答复,并稍作解释。“齐郡兵也都是农人,如何愿意践踏庄稼?”
张行怔了怔,一声不吭,只是继续扶着惊龙剑坐在原处,然后面无表情看向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阵中有修为之人,莫名觉得阵中真气非但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坚持而稍弱,反而鼓荡的更加激烈起来。
“老夫气力不支了。”张须果正色来看樊虎。“你来当先,直取阵眼。”
樊虎重重颔首。
旗帜摇动了起来,樊虎、张须果、解象、王良、张青特自南向北,樊豹、贾务根自北向南,双方各自还集中了各自亲卫……这是他们短时间内尽可能聚集最多修行高手的唯一方式……然后,按照尚能通畅往来历山脚下通道交流的结果,朝着红底的“黜”字旗,以骑马冲锋的方式一起发动了一场突击。
突击行进一半时,齐鲁军中所有参与突击的修行者便按计划一起释放出了真气。
张行还是坐着不动,但随着自己的呼吸,他明确能感受到整个军阵也在呼吸,好像从心脏到丹田,再到真气大阵,全都合为一体一般。
几个呼吸后,忽然间,随着官军骑兵的逼近,张行明显从周遭真气海中感觉到了一种实质的压迫感,好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但很快,借着呼吸节奏,他的胸口还是奋力鼓胀了回去。
与此同时,坐在马扎上不动的他终于从地上拔出了那把无鞘的惊龙剑,然后向着当面而来的那名骑马大将奋力劈砍过去。
大将正是樊虎,其人也已经将长刀高高挥起,刀刃上的断江真气生出刀芒,近乎一丈不止,也朝着坐在那里的张行劈了下来。
一个骑在马上,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军中长刀,一个无鞘剑,一个是断江真气,一个是寒冰真气。
从道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