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倒是可以去旁观一番,那老龙能杀陆景倒也罢了,万一陆景侥幸不死,你我便可领我王之命,取了陆景项人头。”
“能得陆景这样的天骄头颅,对于你我而言都是大功一件。
否则等此事事了,陆景不死,出了河中道,回了太玄京,他那般天赋,只怕下一次走出太玄京,你我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所以我说……数百龙属杀陆景,对于你我而言是一个机会。”
开阳剑座低头不语。
真龙食人,甚至构筑血祭阵法,以生灵性命血肉行血祭之事,这在开阳剑座眼中也必然是一件天大的恶孽。
大伏白衣陆景写下檄文,邀请河中道的天骄,前去长柳城中斩龙,颇具热血。
便如同蟒衣貂寺所言,这确实也是一个机会。
可在开阳剑座看来,在这等关头,他就算不去相助于那与齐国有仇怨的陆景,却也不该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此乃小人之举也!
他心中思绪万千,意识到便如同年轻的蟒衣貂寺所言,若失了这个机会,再想要杀陆景就难加难了。
再过十余载,七星剑座的仇,只怕要被搁置起来,无法轻易讨还。
“长河归长河,高山归高山。
既然如此,我就去相助陆景,让他从那些魍魉真龙嘴里活下来,再用我这柄开阳剑杀他。”
开阳剑座忽然开口。
蟒衣貂寺眼中的笑意刹那间消失不见,他摇头笑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身在齐国,却还这般迂腐,怪不得齐渊王不喜欢稷下剑阁,也不喜欢修行一字剑意的齐国剑圣。
葬龙城的牌匾,还在闪烁其辉。
夫子杏坛在陆景周遭若隐若现。
陆景端坐在夫子杏坛,闭目修行。
九神持玄法调动他体内所有的气血,让他体内每一个毛孔都化为一座玄妙的熔炉,挤压出厚重的生机。
当生机与气血相融,陆景体内澎湃的气血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一缕缕鲜红的气血缠绕其中,继而化作又一缕先天气血。
“于夫子杏坛修行,闻杏花、桃花香气……”
陆景缓缓睁开眼睛,他腰间呼风刀萦绕着的鲜红气血变得越发厚重,狂风呼啸之间,似乎有重重刀意酝酿开来,还可见春雷展动,这种精神流淌在他的气血中。
“在这河中道里有七十余日时光,动用夫子杏坛也有五十日!
时光匆匆而过,登仙体魄、夫子杏坛下,终于凝聚出了第三道先天气血。”
三道先天气血萦绕在陆景躯体中,卷积着陆景的躯体,夹杂了春雷精神,让陆景变得越发强横。
乃至五脏六腑都如同玄钢一般,皮肉筋膜更是坚硬无比。
“怪不得先天强者在战场,被称之为千人敌,这般强横的体魄,即便受到战阵压制,若无强者阻拦,只怕能够斩敌千!”
“即便是面对真正的精锐,也可力扛一支百人军伍。”
陆景感知着自身强大的气血,心中默默思索。
长柳城以外百里。
安霓旌、齐含章终究不曾留在葬龙城中。
哪怕那一张檄文令安霓旌心中颇为厌恶龙属,也想要为生灵百姓做一番事。
可是……便如齐含章所言,人生来都有枷锁,不可随性而为。
可他们并不曾离开长柳城太远。
不论是安霓旌还是齐含章,都想要看看长柳城中将会发生什么。
此事之后,这长柳城是否真就会变为葬龙城,亦或者长柳城中再添一具天骄枯骨。
莲厄佛子也站在不远处,他却似有所觉,转头望向一处河道。
那蜿蜒河道尽头,隐隐可见一道道寒光逼人,可见浓重的兵威犹如一团飓风,吹动天的血雾。
“是玄冰甲士?”
莲厄佛子在太玄京中时,曾经面见七皇子禹玄楼,也随着少柱国一同前往烛星山。
他自然见过玄冰甲士,当时还曾感慨于玄冰甲士身那玄冰铠以及玄冰枪之难得。
莲厄佛子就此反应过来。
见素府中的那个殿下,也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彻底除掉这位心头大患。
“我已感知到了老龙的气息。”
就在莲厄思索时,安霓旌忽然转过头来,看一下身旁的白色古琴。
古琴琴弦胡乱波动,竟然弹奏出一曲杀伐!
“没想到这条老龙来的这般快,他身后还有诸多龙属,真龙、蛟龙游云而来,可前来与陆景一同斩龙的强者,还未到。”
齐含章握着手中的走龙笔,远望这长柳城。
长柳城内,寂静一片。
他却不知,陆景该如何挡下一头神相八重的老龙,又该如何抗衡数百龙属。
陆景抬眼相望,天斗星光芒落入他的眼眸中,九颗斗星倒映在陆景眼里,陆景举目相望,却看到远处云雾翻腾犹如云海。
云海中,一条条真龙、蛟龙正在朝着长柳城而来。
这些龙属的最前方,一条断去一只龙足、鳞片黯淡无光,还缺了一只龙眼的老龙,咆哮而至。
老龙出云来,一啸动千里!
浓郁的龙威卷起千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