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原夏河的枯骨,究竟是否如这位大伏白衣所说的那般。”
长发的行者行礼之后,正要转身,眼神却被山下的景象吸引。
却见山下的平川一片疮痍,大地干涸龟裂,百里无人烟。
“佛说天下之人皆有慈悲之心,可河中道都已这般模样了,这些真龙为何还要雪加霜?”
徐行之身后的邪刀蠢蠢欲动,他按着背的邪刀,一路前行,耳畔传来幽幽魔音
那邪刀似乎在告诉他,恰好借此行杀戮之事,饮真龙之血,连同那陆景一同杀了,以成大道。
徐行之眼神却十分清澈。
“我父在边关打生打死,每日饱饮敌血,又是为了什么?”
“这世道不可能更好,却也不至于变得这般坏,他若在此,应当也会去那葬龙城中。”
与他一般念头的,还有一只持大剑的白猿。
这只白猿不知来自哪里,他听到陆景二字,眉头微挑:“陆景,便是袁铸山归来时,时时提起的那位少年先生?”
“且不说其他,既然是袁铸山的先生,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这些爬虫自落龙岛老龙降临人间之后,就越发猖狂了,正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斩龙檄文?快哉!我大猿剑便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平等乡年轻的天王肩膀那一杆大旗迎着风不断飘扬,猎猎而动。
大旗展开,可见黑底之,有两枚灵光闪闪的大字。
明光!
明光旗随风舞动,明光天王还手里还捉了一只白鹤。
他细致的看着这白鹤,觉得这白鹤倒是颇为奇特。
良久之后,明光天王随意一握,手中的白鹤化为一道道笔墨白光,继而烟消云散。
“大将军与大天王倒是颇觉得这陆景可入平等乡,成我平等乡扶光东王,如今他触怒了龙属,倒是可以去看看他的斤两。”
白云渺看着那灵动的白鹤,看着白鹤羽翼的文字,心中若有所思。
虞七襄静静的听着陆景的檄文,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陆景先生便是这样的。”
虞七襄低声道:“太玄京比起这天下所有的城池都要来的繁华,只是我却不喜欢太玄京中那些大人们。
有些大人太过深沉,心中好像总是顾虑着这天下的大事,形容匆匆。
有些大人纵情山水诗文,提笔写尽天下繁盛,却不愿意低头看看太玄京以外的世界。”
“唯独年轻的陆景先生不同,而且……他与我母亲是好友,白姐姐,我要去长柳城中,你……”
虞七襄有些犹豫:“你隐瞒身份,却并非前来寻找鹿潭,如果去了长柳城,被人识破身份,再加有崇天帝命令在此,难免会招来祸端。”
神色温柔,黑发携着白衣一同飘动的白云渺却摇摇头。
“既然你这般敬佩陆景先生,而他又救过你的性命,我也要随你一同前去。”
“大不了等此事之后,我便从河中道中离去,回归烛星山,不参与这鹿潭之事。”
虞七襄仍然在犹豫:“只是这样一来,姐姐找人的事……”
“七襄,你也是我烛星山大圣。”白云渺温柔的笑:“你曾经只身前来烛星山,又前往北阙海斩龙王时,可没有这般犹豫。”
虞七襄咬了咬牙,道:“北阙海龙王,远远不及太玄京中那些大人可怕,更不能与崇天帝相提并论。
若真就触怒了崇天帝,姐姐恐怕会有祸患临身。”
白云渺道:“我烛星山六位大圣共进退,便是那李观龙带着圣令而来,我们也不曾将你交出去。
七襄,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且……我们要快些了,这里距离长柳城极远,我能感觉到陆景檄文中提到的那条老龙,已经入了河中道,距离长柳城已然极近,如果再不快些,你我在这件事中就起不了作用了。”
……
河中道里,不缺良善的强者,河中道中的满目疮痍也未曾凉了他们的热血。
只是河中道太过广大,当白鹤传来消息,也是陆景写下檄文十余日之后。
而这檄文所带来的并非全然是热血良善之辈。
齐国稷下剑阁开阳剑座、蟒衣貂寺,正同行于河中道。
当那檄文传来,长柳城三字传入齐国蟒衣貂寺耳中。
这位面色苍白,嘴唇鲜红,脸充斥着阴柔之美的年轻貂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齐国开阳剑座同样年轻,毕竟前来河中道寻找鹿潭机缘者,都是年轻之辈。
鹿潭也偏重于认同年轻人。
开阳剑座看着白鹤羽翼的檄文,皱起眉头,道:“没想到大伏河中道也有血祭之事。”
蟒衣貂寺背负着双手,眼神灼灼:“怪不得这十几日,你我看到了数十头龙属穿云而过。
想来那些龙属便是前往长柳城,要夺陆景的性命。
这对你我而言,不失为一个机会。”
“机会?”开阳剑座倒提宝剑,似乎有些不解。
蟒衣貂寺冷笑一声:“陆景伤我齐国太子,又助那南风眠杀了七星剑座,现在既然有老龙携众多龙属前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