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这边还在对李然的离开而感到惋惜。
而李然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离开可卫国并率领李府一行人是来到了成周。
而成周洛邑,在几经了离别之后,当他再一次踏进洛邑,却反而是有了一种他故地重游之感。
要说起来,成周洛邑这几年来,自从王子朝出奔之后,倒也算得平静。在晋国赵氏的主持之下,洛邑的战后重建也是搞得相当的不错。
宫儿月和丽光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对繁华的洛邑是充满了好奇,在那是东张西望。
李然则是马不停蹄,来到了典藏室。而观从此时也早已是得到了信息,赶紧前来迎接。
“主公,上次天子所赐的府邸,小人一直都有派人打扫,少主如今回了洛邑,只需是搬进去住就行了。虽是不大,但好歹也能够安顿一家老小了。”
李然点了点头,说道:
“子玉啊,与你许久不曾谋面,却是一直让你盯着这里,确是辛苦你了!”
观从却是躬身微微一笑:
“少主言重了,从一生最喜两件事,一件乃是刺探天下之机要,这第二件事嘛便是收罗天下之典籍。而这洛邑典藏室史之职,却是再适合小人不过了!”
李然也知道,观从当年也可谓是刀尖上的舞者,最喜欢是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
另外,他也确是对于收藏典籍极为感兴趣,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将楚国的典籍近乎搬空。
于是,李然一行便是在太史府安顿了下来,并是听取了观从的汇报。
如今周室虽然威望是大不如前,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反而是愈发的稳定,周王匄也是彻底坐稳了王位。
而单旗和刘狄,本来因为是依附晋国的范鞅而跋扈了一时。但如今,随着范鞅的离世,再加上暗处一直有观从给他们使绊子,单、刘两家也是有些逐渐掌控不住局势,由此所谓的“单氏取周”的事业,也是陷入了一个低谷之中。
李然听得观从的一番汇报,也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呵呵,如此倒也不错周王室如今已不能震慑天下很久了。如今,也唯愿周王室能够不自乱,便算是上上大吉了。”
“对了,子玉,我还要去见一见恩师,还有劳子玉是给我安排一下!”
观从闻言,只拱手应道:
“诺!”
随后,李然又命人是准备了礼品,然后叫上了范蠡,一起坐上马车前去拜访师父苌弘。
苌弘如今已经隐退,也不怎么再过问朝政上的事情。
平常也只在府邸里悠哉乐哉,在那是安享晚年。
苌弘听闻李然要来拜见,一时也是颇为激动,颤颤巍巍的便是出门迎接李然。
师徒二人一见面,苌弘便是双手紧紧握住李然的手腕,开口道:
“然儿这些年辛苦啦!”
李然想要跪拜,却被苌弘一把执住了双臂。
李然不得下拜,便只得是低头道:
“弟子不孝,这些年来都不曾前来看望恩师!”
苌弘却是摆了摆手,并是直接拉起李然的手步入了凉亭。
二人坐定,苌弘便是开口道:
“徒儿这些年来,所做之事,为师也大都知晓。鲁国自宣公以来,君臣之不睦,可谓是百年顽疾。如今总算是得以消弭,虽未尽除其弊,却已实属不易!徒儿干得好哇!”
李然闻言,则是谦逊道:
“徒儿做得还远远不够,而且……鲁国终究是国力有限,即便是有所匡正,但对于整个天下而言,却也终究是于事无补啊。”
苌弘听罢,也是无奈道:
“哎……王道之不存也已久矣,又岂是人力能为?徒儿和孔仲尼之所为在鲁国已是做得足够好了……”
随后,李然和苌弘进行了一番长谈,分析了近期的天下大势。
只听苌弘是又言道:
“说到如今的大国,楚国之威已是荡然无存。而如今除去南方吴越之外,中原之地,仅以晋国和齐国为其伯主。”
“只不过……这两个大国,也已经是和以往如云泥之别一般,恐怕也是难以称伯了!”
李然说道:
“秦国如今在申包胥的游说下,准备翻秦岭,兵出武关,帮助楚国复国!而吴越争雄,也正如火如荼。所以,这一时半会,只怕南天之下也很难分出个伯仲来!故而要说这天下的伯主,恐怕还是在晋国和齐国之间角逐!”
听李然如此说,苌弘不由是捋须问道:
“哦?那……然儿如今却是更看好哪一个?”
李然则是继续回道:
“之前弟子曾亦是前往过齐国,发现齐国如今虽有称霸的气相,但实则其内部恐怕是另有一番阋墙之患!如今,太子荼与田乞的这一番明争暗斗,只怕是一定要争个伱死我活的!”
“至于晋国,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六卿相争也已渐成明斗之势!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