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二丫那妞子,只换来这么些口粮……”
“这么点好处还想本官冒险替他办事?哼,到时候在圣上面前随便糊弄糊弄得了……”
它皱着眉,好似也将那些负面情绪、埋藏在心底的阴暗念头亲身体验过一遍。
人族……还真是复杂。
有让它无比欣赏、无比同情的时候,也有像这样,让它不怎么喜欢的时候。
终于。
宴秋睁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一直等候在身旁不离左右的郁慈:“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郁慈却未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它:“净化魔气的过程,很痛苦吗?”
宴秋“唔”了一声,想了想道:“其实也还好。”
这些日子以来,它跟昆仑君在人间游山玩水,不光去过许多繁华的都城,也见识到了不少生活无比困苦、或是遭逢了天灾人祸的人类。
它这才明白,原来世上竟还有人活得这般艰难。
跟他们相比,好像净化魔气的这点痛苦也不算太难忍受。
郁慈却垂眸道:“这些时日以来,我渐渐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我想以‘昆仑’之名,建立一个门派。”
宴秋:“……啊?”
他懵道:“这是干什么的。”
“就是收有天赋的人修为徒,教导他们修道之法,传承自己的衣钵,再由他们继续收徒,代代相传,这群师出同源的人修,就组成了门派。”
宴秋似懂非懂:“哦……那这么做有什么用吗?”
郁慈看了他一眼:“是人族对不住你在先,故而……我想制造出一群修为高深、有共同抱负的人修,由他们代代传承延续,肩负镇压魔气的责任,从此以后,你便自由了。”
宴秋:“……”
他呆愣半晌,怎么也没想到,昆仑君会说出这样一个理由。
他想成立一个名为“昆仑”的宗门……就为了训练出一匹能帮它净化魔气的人族修士?
它哭笑不得,整只啾还有些感动,摆摆翅膀道:“虽然很谢谢你……但是不用啦。”
它认真科普道:“人族跟凤凰不一样,是无法承受魔气入体的那一刻,对经脉和肺腑带来的巨大冲击的,哪怕是修士也不行。轻则经脉逆行遭受重创,重则走火入魔甚至失去性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郁慈认真地看着它:“可,我又怎忍心让你此生此世受这苦楚。”
宴秋歪了歪头看着他,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郁慈的手背:“可是我是凤凰,这就是我的责任呀……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每日要净化魔气是件痛苦的事了,因为我知道,干完今日的活儿,就能跟你一起去玩啦。”
说完这番话,它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随意地转移了话题:“咳咳,不过如果光是镇压的话,说不定以后还真有修士能办到,毕竟人族是真的勤奋又聪明……或许从理论上来讲,如果有一半魔物血统的确是可行的……呼,扯远了啾……”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距离昆仑君所谓的“正好路过凤凰台前来拜访一番”,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这半年里,宴秋简直过得比之前的一千多年加起来还要充实。
就连宝镜和宝尘也从一开始的暗中疑惑“昆仑君这是准备呆到几时”,到后来的“罢了只要小殿下开心昆仑君以后直接把家搬来都行”。
就连小云雀们都已经习惯了郁慈的存在,不再看到他那张冷脸就吓得扑棱翅膀羽毛乱飞了。
这天,宴秋跟郁慈去到凡间时……
忽然敏锐地发现有什么不对。
……今天大街上,好热闹啊。
处处张灯结彩,银花火树,人群熙攘。
十里长街,满城初烁空谷,漫若朝炬。酒肆二楼高悬着刻成十二生肖图案的灯谜,红彤彤的舞狮人灵巧地从跨过火圈,引来一片交好,皮影戏前聚满了吃糖笑闹的孩童。年轻男女身着华服,披着织锦披风,言笑晏晏,结伴赏灯看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是上元节。”
宴秋明亮的瞳孔里跳跃着明亮的花灯和璀璨的花火,久久看着这一切。
郁慈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