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干瘪的柴火,也像微不足道的尘埃。
可莫名地,她心里的东西又飘落了一点。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阿萝想不明白,只木木地跟上小厮,走入宽敞、亮堂的东厨。
药草一摞摞地搬来。小厮忙前忙后,甚至在离开前,替阿萝摆好砂锅,在灶内垒起柴火。
很快,室内只余阿萝一人。
她垂下眼帘,立于灶前,盯着砂锅的深底,不知站了多久。
“咚咚。”有人叩动门框。
阿萝回首,对上一双漆幽无波的凤眸。
魏玘半倚门边,垂臂望她,指间拎着一扎瘦长的纸包。
“回来了?”他道。
阿萝也望他,轻轻嗯了一声,便挪开视线,注视他手中的纸包。
——很眼熟,是她在何处见过?
“那是什么?”
魏玘一时不答,只靠近阿萝,将纸包放落她旁侧。
“枣泥饼。”他才回她。
不待人追问,魏玘凝视她,又道:“有学子托本王予你,道你近日劳碌,不好累坏身子。”
阿萝眨眸,凝视他,没有再出声。
二人视线相交,走过沉默的停滞,气息浅浅作响。
半晌,魏玘叹了口气。
他张开双臂,把瘦弱的少女搂入怀里。
阿萝埋首,伏在那熟悉、坚实的胸膛前,眼眶涩得发疼。
她的心越来越满了。
那东西一点一滴地飘落,源源不断地灌溉她,充盈着硕大的空洞。
此时此刻,她明白过来——那是零星的善意,夹杂在难言的恶里,如同久旱甘霖,啄开泉眼,汇成一面深不见底的湖泊。
魏玘双唇紧闭,没有作声。
他抚着阿萝,摩挲她颤栗、柔长的乌发,感到前襟愈发湿润。
经历半日的积蓄,那面湖泊终于奔涌出来。
在爱人怀里,阿萝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