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堂深夜跳楼, 再度上了热搜。
关于他的一切,随着他的死亡,落下尘埃。
让人意外的是, 沈语堂临死前, 将名下所有资产,都留给了沈晚清。
警方查证他跨国洗钱,已经洗白了大部分, 为了确保追回损失,所以暂时还不能走继承遗产的手续。
沈晚清无所谓,天亮时,她在林悬的陪同下去警局录了口供。
临近中午, 医生给她打电话, 林悬看到她注射药物的过程。
等医生走了之后,她问:“有效果吗?”
沈晚清摇摇头, 她嗓子有点发炎, 录口供说了一堆,现在说话吃力。
“我已经拜托在找医生了,我们不能等着。”林悬担心,沈晚清在微信里写给她看:我也让沈青訸帮忙找医生了。
林悬庆幸, 沈晚清没有放弃治疗:“听医生说, 你都不按时打针, 那肯定影响治疗效果,后续我会盯着的。”
她边说边翻沈晚清的兜, 问:“那药瓶呢?我给你上药,这没人管着你, 你也不乖。”
沈晚清这段时间, 接连遇到重击, 整个人上火严重,耳朵自然也会受影响。
“你在想什么呢?”林悬边擦药边观察她的脸色,很严肃,“是在担心陆知夏吗?我看着又不像,你别是又盘算什么事呢,你不告诉我,拿我当外人,我可真生气了。”
沈晚清脸色缓和几分,笑了笑,没做声。
接下来,沈晚清托着疲乏的身体,和沈廷予一起,处理沈语堂的后事。
生前种种恩怨,死后都成空。
沈语堂跳楼前,在手机里的备忘录里也写明,他不进沈家的陵园,骨灰随便扬了。
沈晚清让沈廷予做主,大伯早亡,二伯出家,父亲客死他乡,只剩下要饭的四叔。
沈廷予带着沈语堂的骨灰,去了海边。
沈晚清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望着,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挡住她的脸。
潮失的空气,有一股咸涩的味道,沈晚清微微转身,背风而站。
沈廷予扬洒骨灰,风裹挟着细灰飘向远方,落进大海。
两人谁也没说话,没有任何送别,沈廷予闳着眼睛,鞋子被浪花打失,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翻滚的海水,就像他颠沛流离的一生。
回去的路上,保镖开车,他们坐在后排。
进了市区,沈廷予示意车子停下,沈晚清拉住他的手:“四叔,沈家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去住吧。”
沈廷予摇摇头,苦笑道:“我这辈子,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送走他,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
下车前,沈廷予粗糙的大手,按了按沈晚清的手背:“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叔没能耐,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你添麻烦。”
沈廷予刚下车,破旧的手机响了,他意外极了。
“六爷?”沈廷予眉头挑着,“你来海京市了?”
沈晚清的车窗还没升起,听见他的对话,便随着他一道去车站,接六爷去了。
六爷打量沈晚清,哎哟一声,说:“怎么成这样了?”
现在的沈晚清,瘦削得厉害,眼窝深深,伤疤斑驳。
六爷是听说沈语堂被抓,想着需要他作证,只是一下车又听说沈语堂跳楼死了。
“我想来都来了,来看看那孩子。”六爷是奔着陆知夏来的,沈晚清开车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陆知夏还没醒,脸也瘦得巴掌大。
闲谈间,大家才知道陆知夏和六爷关系不错,六爷夸赞她,跟谁都交得上朋友,靠的是真心和诚心,不过这社会也容易吃亏就是了。
沈晚清此时也才知道,六爷和四叔竟然是一起要过饭的交情。
当年六爷曾经接济过四叔,四叔也因此念念不忘,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他了。
手机很破旧,里面仅有的几个号码,都是重要的。
沈廷予也不想换,宝贝似地揣在兜里,他张罗让六爷留在海京市待几天:“我穷,但也有点钱,你不嫌弃,住我那,比外面暖和。”
六爷听了直笑,从兜里掏出一万块,言芳华拒绝,他解释:“这是孩子留给我的,我也不用钱,就拿回来了。”
双方拉扯时,医生从ICU里出来,惊喜道:“人醒了!”
这次不是谵妄症,是真得醒了,医生只让言芳华先进来:“你们都等等,一下子出现太多人,她可能有压力。”
刚醒的人,一脸懵,对医生的测试也没反应。
她像是刚来到世界上,对于周边的一切都很好奇,左看看右瞧瞧。
医生不急,言芳华轻轻拍拍她的被子,糅声说:“还认识我么?”
陆知夏眨眨眼,表情很无辜,殄了殄醇,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言芳华伺候她,她没拒绝,亲妈默默松口气。
陆知夏小口喝水,干哑的喉咙,跟枯井一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