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陈敬宗上场了。
指挥使站在台上,装模作样地向帝后一家介绍陈敬宗的身份。
小太子朝姐姐使个眼色。
华阳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陈敬宗开始与对方动手了,两人比的是枪。
华阳看着他的身影,鬼使神差想到了在姑母那里看到的比试,假如这场相看由姑母来安排,大概也会让陈敬宗脱了衣裳吧?
公主的思绪就又飞到了某些夜里。
陈敬宗长得好看,他的身形也英武挺拔,宽肩窄腰的。只是那时候华阳不懂欣赏,也不能学会投入,导致每次她都觉得难受,每次都要赶他离开。
正与人比枪的陈敬宗,也分了两分心给台上的牡丹花公主。
见不到人,还会犹豫要不要成全她,现在见到人了,陈敬宗突然不想再成全。
他就不信了,一辈子他捂不热她的心,再来一辈子还捂不热!
“铛”的一声,对手手里的枪被陈敬宗挑飞了!
这之后,陈敬宗又一连胜了七人。
景顺帝、戚皇后笑着看向女儿。
华阳只当没有察觉。
这场相看不久,景顺帝正式下了赐婚的圣旨,定在十一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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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了婚,公主那边有礼部帮忙筹备婚事事宜,陈家这边也要做相应的准备。
陈敬宗不管那些俗务,只提出他要回趟陵州,把老太太接过来喝他的喜酒。
陈廷鉴:“你祖母年纪大了,她又不习惯京城这边的气候,尤其是秋冬,何必折腾。”
陈敬宗何尝不知道,可老太太只剩几个月的寿数了,走前能看到他成亲,能看到身边子孙满堂,肯定比上辈子要满足。再说了,老太太来了京城,可以请这边的名医甚至太医帮老太太调理身体,调理好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难得他有这份孝心,陈廷鉴同意接老太太来京,但他不同意让老四去,怕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耽误了十一月的婚期。
陈伯宗在大理寺做少卿,离不开,陈孝宗在翰林院,请四个月假并无大碍。
陈孝宗七月中旬出发,经常日夜兼程,省了去时的路程,中秋后就到了陵州。
老太太听说孙子要娶公主,别提多高兴了,这一高兴,也不嫌进京辛苦,马上就叫人收拾东西。
陈孝宗当然也要邀请二叔一家进京吃席。
人多了,尤其要顾及老太太的身体,回城一行人走得很慢,险险地赶在婚期前五日抵达京城。
华阳对陈家这边的变化一无所知。
她在忧心与陈敬宗的洞./房花烛。
上辈子陈敬宗那么命苦,战死在自己的生辰当日,华阳对他很是怜惜,可这份怜惜并不能让她忘了新婚夜自己吃的苦头。
“都要出嫁了,盘盘怎么还愁眉不展的?”安乐长公主进宫来瞧侄女,看出了侄女的隐隐不安。
华阳这会儿的脸皮比上辈子十七岁的时候要厚些,又关系到疼不疼的大问题,她也不扭捏了,拉着姑母到内室,吐露自己的担心。
安乐长公主点点头:“这是个问题,以陈家的家风,陈四郎肯定是个愣头青,不小心都有可能弄伤你。”
华阳:……
弄伤倒不至于,因为在那之前陈敬宗已经被她赶出去了。
安乐长公主:“姑母帮你想办法,保证在你出嫁前夕预备齐全。”
在这方面,华阳还是很信任姑母的。
“对了姑母,我还不想太早怀孕。”
“聪明,年纪轻轻的小夫妻,多快活几年才是真的,放心,姑母都给你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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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仪程与上辈子一样,没什么新鲜的,待到黄昏,华阳已经坐到了四宜堂的新房。
陈敬宗拿起漆进秤杆,挑起公主头上红红的盖头。
华阳看他一眼,再落落大方地扫视一圈围观的宾客,除了俞秀、罗玉燕以及孩子们,其他人她都没什么印象。
陈敬宗也没表现出什么稀奇来,中规中矩与她完成了新房这边的所有礼节。
这之后,陈敬宗就去前面敬酒了,女客们也都散去。
陈敬宗到了前院,先看向富贵。
富贵隐晦地点点头。
陈敬宗面露笑容,像每一个新郎官那般高高兴兴地招待宾客。
他忙着喝酒,陈伯宗留意着大局,注意到武清侯世子戚瑾匆匆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有些疑惑,问出去送过戚瑾的小厮:“武清侯世子去了何处?”
小厮神色怪异:“世子去净房了,可能身体不适,一直……”
陈伯宗:……
不会自家饭菜哪里出错了吧?
因为此事,整场宴席陈伯宗都提着心,直到宴席结束宾客陆续散去,再也没有其他人出事,陈伯宗才松了口气。
四宜堂。
陈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