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长髯,道:“公主天生贵胄,六七岁时便颇有公主威仪,可公主并不骄纵,见到臣子都以礼相待。”
陈敬宗捏了捏手腕。是啊,她对老头子对大哥三哥都很礼遇,骄纵都用在他这个大粗人身上了,威仪更是不得了!
孙氏:“公主容貌如何?”
陈廷鉴:“皎皎如天上月。”
陈敬宗:“这么夸别的女人,您也不怕我娘吃味儿。”
陈廷鉴:……
孙氏:……
眼看夫妻俩要同时对他开骂,陈敬宗迅速溜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孙氏头疼道:“真不能再想想办法回绝娘娘?不然我怕结亲变成结仇,老四那嘴,太能得罪人了。”
陈廷鉴:“我再试试。”
次日陈廷鉴进宫,再度向景顺帝、戚皇后坦诚自家老四的顽劣不堪,怕委屈了华阳公主。
景顺帝笑道:“陈阁老不必再谦虚,朕与皇后又不是没见过敬宗,论仪容比他的两个哥哥还要出色,只是没走科举之途罢了。”
戚皇后:“是啊,而且我们已经跟公主提过了,公主都愿意相看试试,陈阁老还要再拒绝吗?”
陈廷鉴苦笑:“那就让犬子试试吧,只是他那人,公主若知道他的真性情,一定看不上。”
这次陈廷鉴回府,直接带回了相看的日子。
陈伯宗、陈孝宗一起来了四宜堂。
陈孝宗:“四弟跟我们说实话,你这会儿心里是不是挺高兴的?那可是皇上娘娘最宠爱的公主,宫里宫外早把公主的美貌传得天上人间独此一份。”
陈敬宗:“你当我是你,挑媳妇只看脸?我想娶一个温柔贤淑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陈伯宗:“你若抱着这种念头去相看公主,不如让父亲带着你直接去宫里请罪。”
陈敬宗:“我想想还不行了?又没有真的做出来。”
陈孝宗:“大哥不用理他,他在咱们面前逞强,回头见了公主,骨头肯定比面条还软。”
陈敬宗嗤之以鼻,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软过。
因为陈敬宗不肯配合,陈伯宗、陈孝宗也没能劝出什么结果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夜里,陈敬宗双手垫在脑后,脑袋里想的全是她。
“出去!”
“我数到三,你再不停我就喊人了!”
牡丹花变成的妖精公主,明明长得那么勾人,偏偏娇气得不行,就没有一次让他尽兴过。
陈敬宗要是个心狠的,可以不管她,可他做不来那么畜生的事。
再娶一次,她不高兴,他也得白受煎熬。
所以,到底娶还是不娶?
.
七月初五,陈敬宗以及几个锦衣卫的人都被指挥使刘守待到了宫里的演武场。
没多久,皇帝一家来了,景顺帝、戚皇后走在前面,十七岁的华阳公主牵着九岁的小太子走在后面。
陈敬宗看了过去。
皇家四口迎着东边的阳光走来,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有时让他爱得发疯,有时又能让他怄得想要吐血的牡丹花公主。
他不记得上辈子她是不是穿得也是这么一身,因为那时候他光盯着她那张白得发光的脸了。
连脸都这么白,身上得白成啥样?
就这么一个念头,一个粗俗无比的念头,那时他就决定要做一回驸马。
华阳牵着弟弟专心走路,一直到在观武台上坐下,她才漫不经心地看向下方的两排锦衣卫,并迅速认出了里面的陈敬宗。
再次看见那张阔别三年的脸,华阳心里便开始发酸。
她垂下眼,慢慢平复心绪。
无人知道,她是重生之人,她知道从现在到元佑三年腊月会发生的一切大事。
那些大事,包括陈敬宗会死在战场,包括公爹会病逝,包括弟弟会查抄陈家。
除了大事,还有她与陈敬宗的四年夫妻生活,几乎没有多少欢笑回忆的夫妻生活。
华阳很清楚,她还是反感陈敬宗的某些坏习惯,可陈敬宗也有他的好,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最及时的帮助,他也会在她不需要的时候沉默离开。他虽然靠着公爹陈廷鉴轻松地拿到了大兴左卫指挥使的官职,可他聪慧有勇有谋,最后以英雄的身份战死沙场。
华阳不忍他再英年早逝,不忍公爹以及整个陈家再经历前世的苦。
所以,她愿意再嫁陈敬宗一次,她会试着好好地与陈敬宗过日子。
“姐姐,你猜哪个是陈敬宗?”小太子侧过来,悄悄问姐姐。
华阳淡笑:“猜不到。”
小太子盯着其中一人,道:“我猜长得最俊的那个是,也有点像陈阁老。”
华阳便又往陈敬宗那边看了眼。
恰好陈敬宗也在看她。
华阳若无其事地避开了。陈敬宗从未掩饰过对她色相的痴迷,此时不看她才怪。
几场比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