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相处,他比刘婉晴年长八岁,他虽是她的兄长,却也见证了她的成长,他时常背着她在院中玩耍,她打小乖巧聪慧,也最爱黏他,他手把手教的她习字,教的她下棋。
对这个妹妹,他几乎疼到了骨子里。哪怕清楚,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她依然是他的至亲,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打断骨头尚连着筋。
他闭了下眼,才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来,就能瞒住陛下?但凡他想查,你我都逃不过。”
刘婉晴自然清楚沈翌的手段,自打刚刚得知陆莹归京后,她便清楚她很难脱身,她冷静道:“二哥慎言,我只是帮了一个出逃的宫女。”
“你真以为咬死这句话,就能蒙蔽圣上?你何时这般天真?”
刘婉晴脸色不由一白,死死攥住了帕子。
刘凌则道:“待圣上查出此事,别说你性命不保,我同样如此,若不想牵连家族,唯一的选择,便是入宫认罪,看在你我自首的份上,他许是会饶过父亲。”
刘婉晴沉默与他对视着,半晌才红了眼眶,低声道:“我明日自会入宫请罪,绝不会牵连你和家族。就算圣上震怒,你本不知情,罪不至死,凭借皇上对父亲和大哥的倚重,日后你总能东山再起,抱歉害你至此,我也没料到,她竟有回宫的一日。”
刘凌则眸色暗沉,对上她泛红的双眸时,拳头不自觉攥紧了些,“我自然清楚陛下会饶我一命,反倒是你必死无疑,死之前,你总该对我说句实话吧?你究竟哪来的勇气与娘娘合作?她何时找上的你?”
窗外不知何落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落在花瓣上,好几朵花瓣都有些蔫,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雷鸣声。
室内,刘婉晴脸上的神情无比悲伤,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坐在了椅子里,将那些事全部交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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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间,暗卫回了乾清宫,书房内,沈翌仍旧在批阅奏折,暗卫禀告道:“那日唯有一个宫女出了宫,她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篓,是刘凌则亲自检查的告假条,也是他检查的背篓。”
沈翌眉头紧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冒雨走了过来,匆匆道:“陛下,刘凌则求见。”
沈翌丢下了手中的奏折,眸色沉得犹如天上的乌云,“让他进来。”
刘凌则身上的服饰,被大雨彻底淋湿了,头发也在滴水,他局促地走了进来,背脊也有些弯曲,再也没了往日的英气勃发,进殿后,他就跪了下来,请罪道:“是臣放走了皇后娘娘,臣的父兄一无所知,求陛下念在他们忠心爱国的份上,饶过他们,臣自愿以死谢罪。”
沈翌眸色很冷,他起身站了起来,“你放的她?作案动机是什么?”
“臣爱慕皇后娘娘,不忍她困于后宫,才甘愿冒着死罪,助她出宫。”
他话音刚落,沈翌一脚就踹在了他胸部,这一脚并未留情,刘凌则被他踹得直接倒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
他咳了一声,才爬起来,明亮的烛火,却远不及他熠熠生辉的眸,他语气坚定,“臣虽然不清楚娘娘为何想走,可实在不忍她枯萎在后宫,一时鬼迷心窍方酿下大错,臣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才苟且到今日,早该以死谢罪,只望陛下莫要牵连无辜。”
他说完,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今晚无需他当值,他入宫时,无法佩戴兵器,瞧见室内挂着一把宝剑,他便一把抽了出来,径直割向了自己的脖颈,下一刻,他手上却一痛,手腕咯嘣一声,断裂开来,手中的宝剑也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沈翌神情冷得瘆人,居高临下望着他,“刘凌则,你以为你自刎谢罪,朕就不会再往下追查?”
他此言一出,刘凌则泛凉的手指才蜷缩了一下,他面上尽量保持着冷静,愧疚道:“就算陛下往下追查,此事,也确实是臣所为,是臣一时糊涂,才放走了娘娘,我父兄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们并不知情,是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沈翌根本没听他多言,冷声道:“拖下去,押入天牢。”
直到在书案前坐下时,沈翌眸色仍旧很冷,宋公公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劝道:“陛下息怒,他说爱慕皇后,定然是想激怒于您,气多伤身,您千万要保重龙体。”
沈翌并未喝,只淡声道:“让暗卫继续查,查一下刘婉晴。”
宋公公心中动了动,“陛下是怀疑,他是在包庇刘婉晴?”
沈翌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