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卓裕侧过头,“父母也住这?”
“那没,”谢宥笛伸过打火机,卓裕下巴微低,火焰蓝茸茸一圈,点燃了烟,“住老家吧,就她一个人在这边。”
卓裕没说话,平静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没再动。
好姑娘,好家世,还能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出成绩。卓裕又往小区门口看了眼,淡而不厌地问:“她男朋友呢,是同行吗?”
“不是。”
“那是做什么的?”
谢宥笛无语,“我是说她没有男朋友。”
手一抖,卓裕掐熄烟。
谢宥笛摸着下巴,总感觉今天胡子没刮干净,扣下遮阳板左看右照,“现在的女生独立得很,生活和经济都能自给自足,谈恋爱干什么,麻烦,更别提结婚了。我昨天还看了条新闻,c市的结婚率创新低。你猜点赞最多的评论是什么——‘250块钱买个自动小工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然后回复里口碑最好的那款天猫上半小时脱销。
卓裕斜他一眼,“所以,你如释重负了?”
谢宥笛靠的一声,“以为我是你啊,渣男外表和尚身,你跟飞机杯谈恋爱的吧。”
—
卓裕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电话是林延助理打的,哆哆嗦嗦口齿不清,“裕总,出事了。”
听完,卓裕用力摁了下额头,瞌睡也醒了大半。
这哪是一点事。
“兆林”一直在争取的那笔贷款归林延负责,林延什么能力,卓裕心里太有数,那笔款在他手里就批不下来。公司的重点项目推进在即,火烧油锅,只进不退。
上回卓悯敏让他去解决,卓裕将各方关系打点妥当,本可以顺利于下周签合同,但两小时前,林延在酒吧干了一架,起因不过是些口角之争,结果林延抡起酒瓶子直接把对方脑袋开了瓢,好巧不巧,被开瓢的就是行长的小儿子。
卓裕赶到时,场面依旧混乱。那边一群人围着,气势凶悍,叫嚣着要把林延当场了结。尖叫声,起哄声,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哨声,重金属音乐砸着脑门,神经狂跳。
林延助理眼尖,“裕总!”一大男人急得直跺脚,“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卓裕怒声:“你他妈现在有脸问我?”
混乱升级,隐隐听到林延激烈的叫嚷。
卓裕扯下风衣拉链,反手脱了外套扔到助理脸上。炫光变幻交替,如浑然天成的面具盖住他面容,唯有眼神如锋利的冷刀,傲烈无处藏身。
助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卓裕径直往,经过卡座顺手抄起一只啤酒瓶。他身形融进幻光里,如疾风驰骋,下一秒,“砰”的一声刺耳碎裂响——
安静了。
再然后,林延踉踉跄跄地被卓裕拽了出去。
凌晨夜晚,风冷寒骨,林延一身烟酒味歪斜站着,大着舌头说:“我,我打了一次,你怎么还打第二次,那,那款还批的下来么?”
这话说的,连他助理都默默掩鼻。
卓裕盯着他,冷笑,“不然呢,给你收尸?”
林延抓耳挠腮,酒劲犯冲,“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卓裕转身就走,背对着,抬手虚指了他一下,对他助理说:“弄回去。”
助理维诺点头,视线飘忽左右,小声提醒:“你手在流血。”
酒瓶碎片划的口子,虽不深,血沿着手背蜿蜒出一道粗血管似的,卓裕到车上拿纸巾随便擦了擦,止不住又冒出血滴,他把纸巾丢去副驾索性不管,这时手机震:
林延:【这笔款下周必须要到位,哥,你会帮我的吧。】
卓裕深呼吸,把手机抛去仪表台。“咚”的一声闷响如铁锤挥舞,扎扎实实砸在他心口。
—
天气预报不太准,周二温度不降反升,姜宛繁拉开窗帘,被突然涌进的光线刺着了眼睛。她抬手遮挡,寻思着得换件薄点的外套出门。
昨晚上,她爸姜荣耀打来电话,说奶奶的身份证变更,商险那边也得跟着更新资料。奶奶的大病险是姜宛繁帮办的,老人家上了年纪,保不齐哪天有个病痛,耽误不得。
姜宛繁去店里把工作安排好,下午便开车去社保局办事。工作日人特别多,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三圈都找不到车位,只能往外头开。
出口是段百来米的上坡,又窄又陡。转过弯,就见前边停了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