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可能会出事的,因为她不能没有母后。
而且,母后身边还有十七他们。
离宫之前母后要她把禁军都带走,她不放心,作为交换,非要留下暗卫,母后没有犹豫多久,就点头同意。
现在想想,那也实在反常。
母后从来不让暗卫离开她一步的。
在那时候母后就已经想着跟她诀别了,所以立刻答应她的要求,就是为了让她越快离开越好。
鹤知知浑身痛得发抖,揪紧睢昼的衣袍。
睢昼将她整个揽在怀里,抱了起来朝后殿走。
“殿下疲惫不堪,让殿下稍事休息。”
旁边的宫人忙跑在前头引路,把他们带进一座内殿。
鹤知知克制不住地颤抖了将近半个时辰,出了一身的冷汗,睢昼一直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喂了三大壶凉茶,才让她缓过来一些。
鹤知知双眼已经红肿不堪,麻木地盯着窗外,过了好半晌,才能开口和睢昼说话。
“你到这里多久了?”
“比殿下早半个时辰。”
鹤知知抿紧唇。
“你不是叛贼,母后误会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睢昼低下头,用唇瓣贴着鹤知知的脸颊,触碰到那些凉丝丝的泪痕,就轻轻地印在上面,给她温度。
“不要紧。我知道殿下一直相信我,也知道,殿下一定能将娘娘平安无虞地找到。”
鹤知知又流出两行眼泪,偏头躲进睢昼的脖颈里,把眼泪擦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才稳着声音说:“没错。我会。”
鹤知知道:“我不信,母后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她素来深谋远虑,比我想象得还要有城府。”
“那时我去同她申辩,她先吓唬了我一番,才告诉我,其实她将你关押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那时母后既怀疑你,也不相信舅舅,对她来说,怎么选都是两难。所以母后先就势将你羁押,再同时做另一手准备。”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另一手准备,竟然是这样……”
睢昼摸摸她的脸颊,又摸摸她的头发,也想起来那日在监牢中,皇后亲自过来同他面对面说的话。
皇后倒没有跟他说这些,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说,公主要他,所以在他被定罪之前,他必须竭尽所能守在公主身边,尽心呵护,无论发生何事。
那也是在替知知铺路。
当时睢昼隐隐有些不对劲的预感,但皇后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只让他立下誓言,就径自离去。
鹤知知呆呆坐了一会儿,挣开睢昼的怀抱,站起来走到桌边。
她拿出城防图,细细地看。
“我们有多少兵马,若是此时打回去,能不能夺回宫城。”
睢昼也跟到桌边,站在她背后。
“我们尚未摸清叛军的规模,就算此时夺回宫城,恐怕也很快就会被吞吃,最后功亏一篑。娘娘将所有戍防调走,便是预料到有所不敌,所以尽全力保留最大的力量。”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门外道。
“叫李将军过来。”
李将军便是玄虎兵的首领,武功过人,亦是母后的心腹。
他穿着一身玄铁戎装,重若山石,走起路来却丝毫不绝沉重,十分轻便。
“将军,你带几个人去探清敌军的情形,有任何消息都立刻传回来,现在便出发。务必隐蔽,小心行事。”
李将军领命而去。
鹤知知又接着安排了一些其它事情,行宫大致运作起来,鹤知知仍垂着眼思索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睢昼摸摸她的脸颊,拉住她的手心。
“殿下,先休息。吃点热的,再睡一会儿。”
再这样下去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别的。
鹤知知转头看着他:“你陪我。”
睢昼点点头,把她环紧。
热饭送上来,鹤知知连吃饭都是坐在睢昼怀里吃的,将所有下人都屏退。
若是稍离得远一些,鹤知知嘴上不说,身子却如离巢的雏鸟一般控制不住轻颤起来。
好在睢昼恨不得将她绑在身上,也极少离开她身边。
他们这样子不方便让其他人瞧见,所以洗漱就寝都是睢昼亲手服侍。
睢昼用热手巾一点点擦去鹤知知的泪痕,把她的脸颊托在手心里细细看了一会儿。
鹤知知同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