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了句话,绣眉满脸的惊恐,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应下了。
绣眉离开之后,王氏的面色越发阴沉。
她只恨当年没有让三房断子绝孙,留下沈嫣这么个祸害,如今兄长下狱,娘家失势,丈夫又懦弱无用,王氏还有半生要过,指望不上旁人,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家中地位,王氏只能靠自己来挣!
王氏回房之后,院墙外一个黑影闪过。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荀川将听来的消息立刻禀告给了谢危楼。
谢危楼听到这话也不算稀奇——
在知晓忠定公当年战死的蹊跷之后。
他双眸眯起,眉宇间深浓峭刻,冷若寒铁,像夜色中的鹞鹰般悍戾。
谢危楼又在外面办了些事情,到漪澜苑的时候,沈嫣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
她做了个梦,从前一直梦到与将军耳鬓厮磨,做恩爱夫妻该做的事情,虽然在面对谢危楼时想起梦中的场景还是会尴尬脸红,但也好过与将军分离。
他身居高位,自然很忙,但在关外的那一年,他们在营帐内朝夕相伴,回到京城,两人成了亲,也是形影不离。
可她梦到他出征,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将会是他们认识之后分开最久的一次。
看着心爱的男人一身玄黑的铁甲跨上马,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悸之感,不停地重复那一句“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他身经百战,已经没有什么敌人能让他畏惧,只是含笑在马上对她道:“放心,你家将军命硬得很,阎王爷带不走。”
他策马绝尘而去,留给她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醒来就是深深的难过和压抑。
谢危楼进来的时候,轻纱帷幔内有轻微的啜泣声。
他掀开帘子,看到小姑娘轻轻吸着鼻子,眼尾还有残留的泪痕,心里仿佛塌下去一块。
“怎么哭了?”他将人搂在怀里。
她抬眸看着熟悉的英俊侧脸,从梦中踏出轮回,心里却有种类似久别重逢失而复得之感。
她抱紧他紧实的腰身,感受他滚烫的体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人真的存在。
谢危楼知道她需要这样的安全感,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她已经不是尚未长开的少女,兰酥拥雪,玉脂暗香,薄纱的寝衣勾勒出玲珑窈窕的身段,温暖雪腻的肌-肤紧紧贴着自己,垂下的发丝有清甜纯洌的栀子香,落在他胸前,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无比惹人怜爱。
他毕竟是个男人,倘若真的毫无感觉,那就有问题了。
所以每次过来,都是带着克制的,他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了,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对她负责。
但对他来说,克制就是最大的考验。
沈嫣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难以自控,没有察觉到男人愈发粗沉的呼吸,直到发现手掌下男子绷紧的肌肉越发滚烫,甚至还有什么硌到手臂。
她目光顺着往下,在幽弱的灯光里看到一团不容忽视的黑影,脑海中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过,吓得她险些丢开眼前的男人。
“你……”她折腾半天,喉咙似火烧灼,半天憋出一个字,脸颊早就羞红了。
他大掌捉回她急着往后缩的手臂,将那只绵绵软软的小手放在掌心揉-捏,然后慢慢地,等她微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人再次拢在了怀中:“我什么?”
沈嫣喉咙又卡了壳,她说不出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耳边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听到他说话时胸腔的轻微震动。
上一世和他做了对交颈鸳鸯,这辈子又嫁过人,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自然明白方才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但是……朗朗乾坤之下,祖母就在主屋,丫鬟一墙之隔,他若真的克制不住想要……难以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云苓那丫头,鼻子比狗还灵,连她换了沉香都要反复过问,更别说那种味道。
她也觉得很对不起他,他是她的丈夫,在外还是威严冷厉的镇北王,为了她夜夜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