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嘴,说明来意:“昨天我们见过那位姓沈的买家,你记得吧,人家好像真挺坚持,诚意挺足的,你怎么想?”
陆晚星坐得挺直,两手交握放在腿上,反问道:“你怎么想?”
乔青道:“倒也没有说坚决不能卖。我们之前的计划,你也认同,不求来快钱,但是……”
“但是。”陆晚星道,“他出价高?”
乔青一脸不情愿承认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很高。”
“有多高?”
乔青说了个数字。
陆晚星倒没多惊讶:“我只是目前没卖过那个价格,这也不算很离谱。”
他又说:“不过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反正为名为利,都是有所图,先后顺序没那么重要。”
乔青听完以后笑了笑,看着陆晚星。
“怎么了?”陆晚星警惕道,“怪瘆人的。”
乔青说:“那我自己看着办了,继续美容吧您。”
乔青告诉助理,让他配合主办方给陆晚星那几件展品办理托运时,助理问:“决定了,不卖?”
乔青道:“不卖。再等等。”
助理想了想,道:“小丁真稳。”
乔青也舒心一笑。
他见过不少初出茅庐的画家,大多数输在天赋,天花板本身就低。
剩下的那小部分里的大多数,又输在“等”的阶段。
等合适的时机,遇到合适的买家,抬高合适的身价,得到合适的认可。
等的时长不确定,有没有结果更不确定,最有可能的,是等着等着,就把已有的知名度都等没了。
对于像沈和微这样的买家,怕的是错过一次,永不再有。
经纪人与画家因为这种事闹掰分道扬镳太常见了,乔青在这行久了,听过不少类似的故事。
因为经纪人手里的人多,流动的作品更多,还不算走上正轨的几幅作品的去留,对他们产生的经济影响不算什么。
但对画家本人来说,就相当于一笔高额订单,因为经纪人的好高骛远而白白从手中溜走。
再加上永不再有的恐慌,使得这个“等”的阶段格外熬人,送到眼前却拿不到的利益,比一副画都卖不出去对人的折磨强上百倍。
陆晚星踏进这圈的时间不长不短,见过钱也喜欢钱,但没那么爱钱。
都说文人相轻,艺术这行也差不多,陆晚星性格温和,但也有一股傲气,他从不怀疑自己的价值,乔青觉得,这是他会成功的又一个很大的保证书。
离开典依岛后,沈和微到最近的机场起飞,又在中转机场等了五个小时,到达出差的城市,正好是新一天的早晨。
他给自己安排的工作太多,休息是最尾考虑的事情,在此之前,要马不停蹄地开会,见人。
回到海城,要忙的工作也没有少过。
有一桩小生意需要用到一个私印,之前不常用,沈和微想来想去,应该是在外公家他的卧室里,当晚结束加班后,才回去拿了一趟。
刚进门不久,用人就来敲门,沈兆岭叫他去房间。
沈和微打开门,先问沈兆岭怎么还没睡。
沈兆岭道:“你是大忙人,能见一面的机会不多。”
沈和微道:“也不用上来就讽刺吧。”
沈兆岭瞪他一眼,叫他严肃点。
沈和微摆出个严肃的表情,继而又笑,说:“您到底什么事,我这儿还着急要走。”
沈兆岭道:“我问你两个问题。”
沈和微又笑,说:“您问。”
沈兆岭撩起眼皮望着他,半晌,问的是跟陆晚星还有没有戏,他心里有没有成算,再者,陆晚星要是一直都不回来,他准备就这么等到什么时候。
沈和微先说“没有”,而后又说“不知道”。
“你也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但看样子,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最基本的,人家身边有没有别的人,你知不知道?”
沈和微不笑了,沈兆岭看他那样,叹了口气,道:“我早一天闭眼,早一天省心。”
“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沈和微道,“您享您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