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吗?”
“那些日子练剑也不用心,叫师父看出了端倪。唤我一问,师父怒极反笑,提剑将那叔伯打出宗门,才解了我的疑惑,剑即是剑,是剑修的尊严性命,不是‘妻子’。”
犹记得那天师父在大殿上破口大骂,声振寰宇,几乎把宗门上下连带着他自己都骂了进去:“说剑是剑修妻子的,纯粹都是污蔑!我们剑修满门清白,一心一意,最多就三把轻剑四把重剑,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外传我们三妻四妾,害得我们娶不到妻!听着,以后谁说剑是剑修妻子的,一律打死!休想害我门派法脉断绝!”
那天起,他总算又能直视剑了。
厉蕴丹:……我们的迷惘不一样。
谢此恒:“时候到了,迷惘自会解开。但在到时候之前,你需得解开自己的心。”
放轻松了,开悟自然会来。
厉蕴丹失笑,夹了几块肉吃。一见他碗里什么也没有,便道:“不合胃口吗?你怎么半点不吃,是吃腻了?”
谢此恒:“不知为何,看你吃得好,我便也饱了。”
“你这话说的像我母后……”厉蕴丹道,“幼时不想吃饭,满宫殿乱跑。母后干脆让大宫女把我绑在柱子上,亲自喂饭,喂完她也气饱了。”
谢此恒:……
说起往事,厉蕴丹颇为感慨:“若是还在皇宫,我大概不能这么肆意地吃东西,一道菜要经过验毒试吃才能递到我面前。你幼时虽无亲人在侧,却活得自在;我幼时即使睡在母亲房里,也深感不安。”
她说了很多:“我的父皇有很多孩子,我只是其中之一。做个公主不起眼,却也是年少时的保命符。可说是保命符也不尽然,有时候还是夺命符。皇子倾轧,多会连累到公主……”
她七岁时,比她小两岁的一个妹妹被人推下太和湖淹死了。
宫人一口咬定是年仅八岁的七皇子所为,是孩子间不小心的打闹酿成的灾祸,可饶是如此,她那位七哥也早早地被父皇厌弃,放一边不再管。
帝王薄情,待亲子也是如此。
“皇子争位的事,从娘胎里就开始了。我人还没长开呢,就听三哥跟荣国公府的公子说他母妃与我母亲交好,他就是我亲哥,能做主让我嫁去荣国公府,来个荣上加荣,亲上加亲。”
“呵,荣国公府已经功高震主,他也有妹妹,居然让我去?这份心意我是领了,所以五年后,他是我手刃的第一个哥哥。”
她灭掉了所有对她不怀好意的人,荣登大宝,却也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然而,她很享受这种状态。
厉蕴丹:“我杀过亲兄弟、亲姐妹,甚至我的父皇都是受了我气才咽气的。我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身上的血味早就洗不掉了。偏偏,我连一丝负罪感也无,是否我天生就如此凉薄?”
谢此恒:“不过是求存罢了,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既如此,还不如你活着。”
厉蕴丹:“不觉得我残忍?”
“我只庆幸活下来的人是你。”谢此恒道,“不然,我会死在第一场试炼中,跟那条大蛇一样被人践踏遗蜕,死后还要看着妖魔肆虐人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譬如你我,没有以前的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无论你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有所缺漏。”他注视着她,目光专注又认真,“你是人皇,合该如此;人皇是你,顺理成章。”
“我只想跟在你身后,看你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真龙只追随天子,他只关注于她。神兽终生只择一主,他曾以为自己人性多于兽性,绝不会跟人有过多的交集,不想死过一次后,他竟是遇到了一个想签下天道契约的人。
只是,他心里有“魔物”作祟,想要向她索取的远不止追随这么简单,还想要更多、更多……
谢此恒敛目,思绪纷飞。
却听厉蕴丹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跟着我?我是帝王,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如果我有朝一日杀了你呢?”
“技不如人,我不会怨你。”
厉蕴丹摇头,示意揭过话题,后与他举杯畅饮。待仙酒喝了大半,她才道:“谢此恒,假如我动手杀了你,请你务必憎恨我——”
“憎恨到要将我碎尸万段,找我问个清楚,哪怕就剩个魂魄,你也要来到我身边。”
“记住了吗?”
“……如你所愿。”
饭局终了,以正经话开始,在胡说八道中结束。厉蕴丹不准备回离火,转道秘境转悠,待躺在巨大的树冠上仰望倒悬的银河时,她才打开面板,看看朋友们在做什么。
封从雪:“各个大境都传遍了,听说跟着你的团队混保管躺赢,连基础点都很丰厚。我真想再跟你进同一个副本,这样我就可以开摆了。”
崔沐心:“大佬,我加的团队现在是你的团队的盟友了,我们都签了那份契约。”
接下来都是问候和约饭,唯独胥望东的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