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转身跑出去找人,言瑞言寿兄弟俩也很快赶过来见景彧,但问了之后发现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白锦扶去了哪里,据他们自己说,两人早上来过一次,本来是想伺候白锦扶起居,可来了后没见到白锦扶人,还以为白锦扶昨晚是歇在景彧那儿,便离开去干其他的活儿去了。
也就是说,自昨晚之后,言瑞言寿就再没见过白锦扶。
陆棠召集了人手,在侯府里秘密地开始地毯上搜索寻找白锦扶,可几乎每个院子里每个犄角旮旯都找过去了,仍不见白锦扶的踪影,最后找了一圈,终于从一个负责看守后院的老仆的口中探查到消息,说是半夜起夜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个身影像是白锦扶的人,从后院的小门出去离开了府里,那老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加上晚上又冷急着回被窝睡觉,当时就没声张。
陆棠马上回去将消息禀告给景彧,白锦扶很有可能是昨天半夜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侯府。
景彧听完后,心脏像被刀子剜了个缺口,悔恨交加之余又觉得空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一定是昨晚他因为怕事情发展下去会一错再错,所以对白锦扶的态度疏离冷淡了些,让白锦扶以为自己讨厌他,伤心失意之下所以才会想要离开。
景彧啊景彧,你真是愚蠢至极,你怎么能伤害一个你最不想伤害的人?
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恐慌不断涌上心头,景彧努力压抑着快要失控的情绪,以保持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不让人发现他的异样,同时立即着手派人出去寻找白锦扶的下落,但又因为白锦扶身份特殊,怕报了官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只能将找人的事秘密进行。
不管白锦扶去了哪里,哪怕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找,他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刚安排好人手出去找人后,杨氏院子里的人忽然来和景彧禀报,说是太夫人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偏挑这时候病,景彧本来一心都悬在白锦扶的事上,都快把要给杨氏请安这事儿给忘了,这下杨氏算是撞在了他枪口上,继母病了,他作为孝子怎么能不去探望,于是从白锦扶院子里出来后直接去了杨氏那里。
陆棠一直陪在景彧身边等候差遣,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知道白公子离家出走后,原本谦谦君子一般的侯爷身上忽然就被一股煞气笼罩了,他有预感,应该马上就有人要遭殃了。
景彧进了杨氏房里,杨氏正背靠在临床的炕上,歪斜着身子枕着一个大红色的凤凰引枕,脑门上戴着貂皮抹额,一副提不起精神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到景彧进来,就两眼泛红,拿帕子抹泪,边叹气边道:“大郎啊,是我对不住你,没想到我带在身边这么多年的外甥女,竟是这么个下贱胚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下作手段,竟敢打着我的名义瞒着我做出这等丑事!我昨晚知道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大郎,是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你放心,我已经让人送她家去了,从此再也不会和汪家来往,你可千万不要怪母亲啊!”
景彧看着杨氏演戏,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丑事?母亲这话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了,汪氏不过就是去我院里送醒酒汤,谈得上是什么丑事?难不成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事?”
杨氏闻言脸色一僵,讪讪道:“没、没,你说的对,就是送醒酒汤……”
景彧冷眼看着杨氏演戏,眼神里露出讥讽,冷声继续道:“汪氏居然能瞒着您,使唤得了府里那么多下人帮她打掩护,说明那些人肯定都从汪氏那里拿过好处,您就是对待下人太心慈手软,才纵容得他们越发没了规矩,既然您病了,在管家一事上难免会力不从心,不如以后就放下管家的担子,免得过度操劳累坏了身体。”
“不让我管家?那让谁管?”杨氏一愣,不甘心管家大权就这么移交出去,忙找理由道,“我这是小病,不碍事的,你又没娶妻,平日里公务已经够忙的了,难不成还让你一个做大事的爷管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景彧不紧不慢地道:“此事简单,我会请淑妃娘娘从宫里指派一个女官过来帮我打理中馈,直到我娶妻为止,母亲就不用操心了。”
杨氏脸色霎时难看无比,不让她管家,这不就等于架空了她在侯府里的权力,虽说等景彧成了亲,这中馈大权迟早也要交到下一任宁安侯夫人的手里,可景彧还没娶妻呢,她也还没死呢,现在就要剥夺她的掌家之权,还要请个女官过来打理中馈,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京中贵妇官眷中抬得起头来?
杨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朝景彧伸出手,哀切地乞求道:“大郎,我真没事,何必还要惊动淑妃娘娘……”
景彧侧身避开了杨氏的触碰,冷漠地道:“我意已决,母亲就不必再说了。另外,昨晚所有与汪氏有关的仆人都已经被关了起来,我会让人再仔细审问,看看到底还跟着汪氏一起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母亲都不用管了,安心养病吧。”
说完便从容地转过身离开了杨氏房里,等景彧一走,杨氏立即抽出身下靠的引枕用力掼在地上,目光含着满满的怨毒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