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保全你。”
祝仪一脸无语。
祝宁峰伸手弹了下祝仪脑壳,“谢延兴明日便会抵达邺城,你别让他太难看。听阿兄的话,先将那人送走,待谢老爷子百年之后,你再将他接回来。”
“你年轻,他年少,何必与谢老爷子争一时长短?”
“阿兄,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祝仪揉了下额头,不满道。
祝宁峰盘膝而坐,十分诚恳,“是。”
祝仪:“......”
失策了,差点忘记她的贪慕美色人设了。
“阿兄,你再这样闹我,我就告诉阿娘去。”
在这种时刻,祝仪果断搬出亲妈。
想想出身将门的阿娘提刀追阿爹的彪悍事迹,祝宁峰的茶喝不下去了,连连告饶,“好好好,阿兄不闹你。说说看,你找阿兄过来所为何事?”
——又闯了什么祸需要替你摆平?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年舟在我庄子里杀了人,看他的意思,那人是谢延兴派来害他的,我虽然无意插手谢家的纷争,可我也的确救了谢年舟,谢年舟又是在我地盘杀了人,若谢延兴问起,我只怕不好向他交代。”
在借刀杀人搞死谢年舟的事情上,祝仪从来不遗余力,“阿兄,你与谢延兴的关系好,你明日见了他,可千万要替我描补一二,就说我委实不知道谢年舟的身份,若我知晓他的身份,定不会路上救他,更不会将他收留在庄子里,如今将他养在庄子里,不过是想等谢延兴抵达之后将他亲手交给谢延兴处置罢了。”
此刻的祝仪觉得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以她的情绪之饱满,用词之精准,定会让粗心大意如阿兄迁怒谢年舟,从而在谢延兴面前添油加醋,推波助澜让谢年舟早点上西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何时这般小心翼翼过?
她的小心翼翼,仅仅是因为担心自己救了谢年舟而担心坏了与谢家人的关系,很显然,谢年舟就是那颗老鼠屎,阿兄动不了有谢老爷子庇护的谢延兴,难道还搞不死谢年舟?
可惜,粗心大意如祝宁峰,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祝宁峰看了又看面前一脸诚恳的祝仪,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摸清”了她的心思——为救情郎而不得不用的苦肉计。
想他小妹自幼骄纵,飞扬跋扈,何时会这般低姿态?
此时嫌弃着与谢年舟撇清关系,不过是怕谢延兴与谢年舟为难罢了,毕竟谢延兴寻谢年舟的麻烦是谢家家事,外人无权干涉,她若在中间护着谢年舟,那便是火上浇油,让谢年舟的日子更加艰难。
所以她才会做出一副讨厌谢年舟的模样来,好让谢延兴无可指摘,也让谢年舟好过些。
想到这,祝宁峰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祝仪的发,一脸的温和,“你放心,谢年舟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在中间难做的。”
祝仪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就多谢阿兄了!”
送走了祝宁峰,祝仪仍不放心,准备再给自己加一层保险——箴言预警。
让卫士杀谢年舟却被珍珠等人灌了一嘴的符水的这件事告诉祝仪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封建社会,这里的人很聪明,能一眼看出她的反常,但他们的聪明有时代的局限性,贸然告诉他们日后祝家会被谢年舟所灭,他们只会觉得她被鬼附了身,所以这种话不能她来说,得换个人来说。
比如道士,比如和尚,比如面相大师,总之他们宁愿信神神叨叨的话也不愿意信她能预知未来。
祝仪觉得自己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和尚道士都是现成的,四下无人时,祝仪给了足足的钱,银子给到位,箴言什么的也就好谈了,只待三月初三上巳节,和尚道士们就能在邺城搞出一个大新闻。
三重保险加在身,祝仪这才睡了个安稳觉。
然而次日清晨,珍珠的一席话让她的觉再也睡不下去了——“女郎,大事不好了,谢小郎君离开庄子的时候遇到了刚刚抵达邺城的谢家二郎,两人言语不和打起来了!”
祝仪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一刻呢,当下也不睡回笼觉了,简单梳洗一下便往事发地跑。
在去的路上,她把一切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