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穿越人生大危机!
在孔雀世界之前她曾经三次穿越成鸟类,除了企鹅世界一落地就是雏鸟,金雕世界和金刚鹦鹉世界都经历了一个孵化的过程。
金刚鹦鹉蛋是人工孵化,孵蛋的是养鸟老手,设备又先进;金雕世界是亲鸟孵化,要说稳的话肯定没有人工孵那么稳,但安澜细细回想,自己当时担心的只有破壳太晚会被兄长啄死,从没怀疑过亲鸟的孵蛋能力。
然而这个世界......
她怀疑了。她真的怀疑了。
从前安澜只知道绿孔雀的孵化率很低,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使正在抱窝的雌鸟焦虑不安、弃巢逃走,但她不知道这个“一点”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丁点”。
得亏绿孔雀妈妈没有完全把鸟蛋忘在脑后,跑出一段距离就停下脚步,收拢翅膀,伸长脖子朝河岸张望,伸出了试探的脚爪,否则她都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准备无痛前往下以个世界了。
这天晚些时候,两只雌孔雀先后回到土坑,有点冷下去的鸟蛋被重新拢在温暖的腹部,安澜这才把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不过这次事件也不是毫无影响可言——
既然已经知道绿孔雀孵蛋不太靠谱,为了避免崩心态,她在随后两天里把自己因为看到神鸟而拉满的期待值直接削到最低,距离无欲无求状态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俗话说得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自从进入站桩等死模式,安澜是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水也清了,脑袋也不疼了,甚至还能用娱乐身心的目光来统计“生活中那些能使鸟受惊的大事小事”。
穿越第三天,她在脑袋里写了一笔。
这次是因为栖息地附近有其他野生动物经过,植物叶片相互碰撞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这个,再加上枯叶被踩碎时发出的破碎的声音,让整群绿孔雀都抬高脑袋、一动不动。两只正在孵蛋的孔雀妈妈更是惊惶失措,尾巴都抬了起来。
最后当然是无事发生。
经过的小动物估计还没有大鸟能打,一看孔雀群进入警戒状态也跟着安静下来,一直等到好几分钟后才开始撒腿奔逃,压根就不敢露面。
穿越第五天,安澜在脑袋里又写了一笔。
这天早上山里下了一阵大雨,上游冲下来两截断折的木头,冲到下游正好卡在了石滩上,唯有被冲得特别厉害时才会动两下。
因为木头挪动的时机是不固定的,木头和石滩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也是随机的,就导致一整个上午安澜都能看见绿孔雀群跟着鼓点“跳舞”,齐齐缩脖子然后抬头张望的姿态简直是复制粘贴。
穿越第八天,她又在脑袋里写了一笔。
这次倒是不能怪绿孔雀胆小,毕竟生活在山里的野生动物对人类世界的交通工具一无所知,也不可能对直升机飞行的声音感到熟悉。
虽然这架直升机拉得很高,但音浪还是轰到了地面上,这股音浪在山谷里来回撞击,又被卷入山风中推进,变的异常沉闷。
绿孔雀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才还靠在一起的大群应声散开,就连正在抱窝的两只雌孔雀也跟着站起来跑了两步,本来又顺又亮仿佛龙鳞的颈毛炸得根根竖起,颇有点像森林景区里几块钱一个的松果玩具。
异响来得快去得也快。
绿孔雀妈妈可能年纪更大些,到底不愿意把孵了那么久的鸟蛋直接抛弃,没过多久又坐了回来。另一只雌孔雀本来站得很远,最后是跟着整个大群一起收拢回来的。
孵蛋是很精细的工作。
温度一旦降到过低的程度,正在蛋里发育的胚胎就会死亡,即使没有立刻孵化失败,也可能因为形成了过小的气室在后期慢慢死去。
就这么一阵又一阵地折腾,巢里的蛋迅速变少,原本是四枚,后来变成三枚,又变成两枚。边上雌孔雀本来生了五枚蛋,最后也只剩下了两枚。
绿孔雀妈妈在巢里翻翻捡捡,只要判断出某颗鸟蛋无法孵化,就会把它滚出来啄碎,再一点一点吃掉,补充能量。
安澜默默看着,躺得越发平了。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知道诺亚降生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经过类似的“心理折磨”,她当然没想到——万年脸黑的诺亚这次终于抽到了一张好签,早早当起了咸鱼。
一百五十公里开外,野生动物救护繁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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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英翻过一页草稿纸,飞快记录着研究人员报过来的数据,一边记录一边做推演。她是三年前国家调来对接绿孔雀繁育放归工程的专家,在这之前已有近二十年追踪研究云省地区野生绿孔雀种群状态的经验。
云省过去的几期自然保护计划卓有成效,大项目被叫停,保护区监控设置被完善,宣传工作和普法工作也在迅速跟上,绿孔雀野外种群数量不断在增加,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然而专家组看到了这些信息背后的东西。
现在被统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