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你怎么了?”越星垂见他眼中似有凄怆, 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薛焱悲凉地抹了把脸,微笑道:“薛哥太高兴了,乐极生悲。”
越星垂面露同情:“我懂, 眼看自己撮合成了一对佳偶, 传下一段佳话, 而自己却还在独守空房,所以心情既欣慰又寂寞是吧?”
又是一记暴击。
薛焱有苦说不出,他真想当场发飙, 表演一下什么叫无能狂怒, 但现在越星垂是他唯一能接触到傅追的渠道,于是只能忍气吞声道:“好兄弟,就你最懂我。”
“那当然了, 我也是过来人, 薛哥你不要气馁, 正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越星垂豪情万丈:“看看我,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 你眼前这个备受爱情滋润的帅哥还在公园睡狗窝呢?啊……命运真是无常啊!”
薛焱:“…………”秀没完了是吧?
“行了薛哥。”越星垂搂过他的肩膀:“别伤春悲秋了!我请你去搓一顿!”
然后饭桌上继续听你秀恩爱是吧,薛焱眼角抽搐, 委婉拒绝道:“算了, 别破费了, 你不是学生吗?这个月实习工资还没下来吧。”
“没关系。”越星垂笑道:“哥哥给了我张卡,好像是没有限制消费额度的,但是我平常和哥哥同吃同住,还一直没机会用呢。”
“是……是吗?”薛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
“哎呀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越星垂热情道:“虽然我现在很想飞奔回家去见哥哥, 但一想到我能有今天多亏你出谋划策, 我高低就不能把你给扔下!”
啊!又来!求求你不要再提醒我有多傻逼了, 薛焱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用了……其实我明天有个见面会要参加, 今晚得早点睡保持状态。”他再三推脱,见越星垂迟疑,马上真诚道:“真的,而且薛哥也不孤单,薛哥家里还有猫呢。”
拗不过他,越星垂叹息:“好吧,那就改天再约。”
薛焱闻言也松了口气,心想总算逃过一劫,要是继续听越星垂炫耀,他怕他会活活被饭噎死。
但他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还是薛哥努力啊!不像我,已经在安逸中丧失上进心了。”越星垂忽然语带羡慕地感慨道:“人真是会堕落的,以前我还想着就算吃再多苦也要出人头地,但现在我只想做哥哥的狗,叼住哥哥扔过来的骨头。”
薛焱:“………”
累了,毁灭吧,这个犬系绿茶最好命的地球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
……
某私人会所。
包厢内充斥着推杯换盏的热烈气氛,台上赤|裸着半身的男舞者随着撩人的舞曲摆动着身躯,耀眼的金发,深邃的五官,汗滴从他蜜色而漂亮饱满的胸肌上滑落,一切都是那么触动人的神经。
可傅追却在台下昏昏欲睡。
今天是新股东做局,他自然要赏个脸,但大概是昨夜折腾得太晚,在这种灯光昏暗迷幻的环境中,几杯烈酒入喉,他便不免有些疲惫,失去了交际的心思。
这会儿无论是谁上前阿谀奉承,他都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节,略微露出漫不经心的微笑点点头,要敬酒,也仅是稍微沾下唇便放下,再看对方仰头干了个面红耳赤。
最近这种场合越发令他烦躁,所有人都是那千篇一律的谄媚面孔,就连他自己应付起来的方式也是千篇一律,还不如在家里逗逗那只蠢狗来得有趣,思及此处,傅追不由感到乏善可陈。
而大概是看出他的百无聊赖,新股东朝台上舞者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大步流星地走下台,来到傅追面前贴身热舞,矫健的身躯像只性感的猎豹,灰蓝色的眼睛充满惑意。
“哈哈!这小子盯傅总半天了吧?”
“这外国佬身价可不低,会所聘他来花了高价,他却轻易不肯出场,还挑客……不过这次听说傅总驾临,他便上赶着主动请缨了,真是……啧啧……”
“哈……老刘你酸什么?傅总的本事是你我能比得了的吗?”
四周人都在起哄,傅追却无动于衷,仍旧露出那副懒洋洋又不以为意的笑容,任由舞者在他面前展示强健的体魄。
忽然,似乎是周遭暧昧的声音给了舞者胆量,他竟然不要命地捉住傅追的手腕,按着那只修长的手掌狠狠摸过自己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