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鼎公主府没将他们送回安国公主府。
仅此而已。
只过了两日,纪新雪就在虞珩又去大理寺的时候,见到探病的宣威郡主和她的谢礼。
总共六个圆寸,宣威郡主独占两个。
余下四人也没能留在宝鼎公主府,分别被宗室、勋贵的女郎带走。
纪靖柔仍旧如之前那般,雷打不动的每日去羽林卫衙门找玉琢说话。
时隔将近三个月,虞珩再次出现在英国公等人面前的时候,险些不敢无法辨认被关押在同处的六名世家家主分别是谁。
他们也没能认出他。
如祁株、祁梅和虞风这等并非世家核心人物的罪名,也许还有疑问,各家家主肯定逃不掉极刑。
确定世家再无翻身的可能,无论是大理寺中的钦差,还是羽林卫,对牢狱中的人下手时都不会再有犹豫。
知道的内情越多,越罪无可赦,越不必在意会不会在审问中对其造成难以恢复的外伤。
秋日已到,只要能留下口气,不影响处以极刑便没有大碍。
平均年纪五十岁以上的世家家主们作为首恶,已经因难以承受的悔恨、绝望和痛苦的折磨,疯了。
唯有年纪最小的虞氏家主还有残留的理智,以‘智慧’的目光,定定凝视虞珩的面孔。
虞珩在关押他们的牢狱外静立半晌,仍旧没办法通过乱糟糟团在同处的头发和糊了满脸的花白胡子,分辨他们具体是谁。
只能以身高,猜测出正对彼此拳打脚踢的人是陈氏家主、郑氏家主和康氏家主。
安静坐在同个角落发呆的人是英国公和崔太师。
“他们还会不会恢复神志。”淡青色的面纱下响起虞珩的声音。
安静等在旁边的羽林卫右将军答道,“他们都没完全疯,偶尔会清醒过来,只是年纪轻的虞罪人清醒的时间比较长,间隔也短。年纪最大的崔罪人和祁、罪人。”
羽林卫右将军停顿了下,见虞珩没有面露不快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说,“他们与最年轻的虞罪人刚好相反,清醒的时间段,间隔长。我已经将他们的情况禀告给大理寺卿,请求大理寺卿为他们请医。如果郡王想与祁罪人说话,可以明日下午申时再来。”
听到‘大理寺卿’四个字,虞珩就知道,他们永远都等不到大夫。
清河郡王世子既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也无需担心会因为这些人的死活遭弹劾,绝不肯为通敌卖国的人浪费任何时间。
虞珩兴意阑珊的移开视线。
英国公还能维持长时间清醒的时候,曾经多次提出想要见他。
他觉得时间太短,不够英国公反省,所以始终未曾理会大理寺源源不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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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到已经疯了的英国公,竟然也没有任何遗憾的感觉。
虞珩摇头,明确的告诉羽林卫右将军,他不会再来关押英国公等人的地方。不必因为他,对英国公等人有任何优待。
话毕,他最后看了眼肩胯相贴,难以分辨区别的英国公和崔太师,毫不犹豫的转身。
“虞珩!你终于肯来看我了!”虞氏家主的双眼忽然恢复清明,继而陷入另一种癫狂的情绪。
他疯狂的摇晃栏杆,嘶声大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被他们威胁,才不得不帮他们威胁你。”
“救救我,看在公主的份上,救救我!我......”
虞珩彻底迈出牢狱,自始至终未曾回头,也无法分辨跟随虞氏家主狰狞的音调,无意识大喊大叫的声音中,有没有英国公的动静。
长平九年十一月,大理寺正式上折,请求长平帝允许他们结案。
除六姓世家主仆共九百六十二人,皆按照虞朝律例定下罪名。还牵扯出三十九件昔年冤案,共有包括白千里在内的十二名朝臣牵扯其中。
共有主犯五十六人,皆处以极刑,年前分别施以五马分尸、刀刑和绞刑。
从犯乃其九族者,共三百六十二人,贬为罪奴流放,五代之内不许入匠籍和民籍。如有未知辛秘者,酌情减刑。
......
纪新雪知道长平帝没打算尽数处理被牵扯进来的废帝旧臣,免得朝堂中余下的废帝旧臣惴惴不安。
他思考数日,终于在大朝会下定决心。
为白千里求情。
白千里和莫岣是废帝旧臣中最有代表性的两个人,毫无疑问,他们也是最能令废帝旧臣安心的人。
十个废帝旧臣中,至少有九个会有‘陛下心胸宽广,连莫岣和白千里都容得下,更不会容不下别人。’的想法。
况且作为废帝最倚重的心腹之一,白千里的罪孽深重,仅次于世家家主们。
即使有纪新雪的求情,也最多是从五马分尸,变成被软禁在某处尚且过得去的宅中了却余生。
如果纪新雪是给别人求情,朝臣再故意给他面子,极有可能出现小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