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伺候虞珩近十年,已经得到公主府家臣的认可,早就摸清虞珩多年未变的性格。
除了放在心尖最重要的存在,绝对无法忍受他人的觊觎,甚至不许任何人多看半眼。
对其他如钱财、名利......都极大方的人。
然而被虞珩藏在心尖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纪新雪。
所以青竹为避免狂蜂浪蝶影响虞珩和纪新雪的感情,可谓将警惕拉满,他可以自豪的宣称,看门的狼狗都没有他机敏。
距离虞珩和纪新雪在大朝会请求完婚,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
虞珩至今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有越来越多的偏好男色之人对纪新雪献殷勤。即使不能说全是青竹的功劳,起码其中有九分是青竹的努力的结果。
青竹急着促成‘大度’的郡王‘开窍’,完全没有留意纪新雪难以置信的受伤目光。
他怕虞珩听不懂圆寸们故意对纪新雪表达倾慕,试图留下后路的话,又不动声色的告状,“几位郎君极珍惜殿下给他们的机会,日日念叨着将来如有所成,必定要肝脑涂地的报答殿下。还曾多次与我和碧绢姐姐打听殿下的喜好,免得将来再到公主府拜谢时,拿不出合殿下心意的礼物。这等心思,委实......”
纪新雪打断青竹的话,急匆匆的催促道,“先将人送去阿姐那,若是去得晚,恐怕阿姐又不在府上。”
再让青竹说下去,他恐怕又要在床上消磨几日。
虽然除了纪靖柔对玉琢的一见倾心,没有其他要紧事。偶尔在某方面狂放些,也不乏趣味。
但他还要脸,起码得保证,不至于因此吃补药。
否则......
想到惯常毒舌的朱太医有可能对他说的话,整个公主府、甚至太医院、凤翔宫都会知道他因为舍命陪君子,真的没了半条小命,只能卧床苟延残喘的画面,纪新雪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青竹面上浮现犹豫,难得没立刻执行纪新雪的命令。
他从前做虞珩的书童,多少也习得些书上的道理,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错过这个令郡王‘醒悟’的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无法轻易判断,郡王是不是像不在意圆寸们那般,也不在意其他人。
纪新雪发现青竹的犹豫,想也不想的催促,“你......”
下半张脸忽然笼罩熟悉的手指和清淡的草药香。
他立刻想到这股香的来源,还有不久之前,覆在脸上的手指曾蘸取带着这种味道的透明膏药放入哪里,突然脸色大变。
明明曾亲眼看着虞珩净手,又取全新未开封的膏药涂抹嘴角的咬痕。但他脑子都是耳颈透红的‘小郡王’,嘴角沾染着白痕来吻他的模样。仿佛又回到当时还没从上一轮的失神中彻底清醒,情绪就再一次被完全主宰的恐慌。
虞珩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僵硬,眼中闪过愧疚。手掌自然而然的下落在纪新雪的肩上,转头在纪新雪的侧脸落下个充满怜惜的吻。
明知道阿雪的身体敏感,他还那般孟浪,委实有些过分。
然而当时的场景,阿雪又未曾推拒,他如何忍得住......
青竹正抬头听纪新雪的吩咐,见到虞珩走过来捂住纪新雪的嘴当即大喜。以为虞珩终于‘开窍’,感觉到圆寸们对纪新雪的非分之想。
正想继续添油加醋,继续唤醒虞珩的警醒,却见虞珩忽然神态虔诚的清吻纪新雪的侧脸。恰逢纪新雪脸上浮现绯色,眼中也依稀闪过不知是忽然犯困,还是其他原因的水光。
明明只是极克制的触碰,偏偏散发着色与魂授、极尽香艳的气氛。
青竹愣在原地,慌张的连呼吸都忘记,直勾勾的盯着突然不太对劲的两人。
难道他过于困顿,不小心睡了过去?
郡王和殿下怎么突然......
以青竹这般熬鹰似的盯人方式,就算是两个凉透的人,也不会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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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新雪难得生出羞窘的情绪,侧头埋在虞珩肩上,熟练的张嘴咬下去,恨恨的以软肉磨牙。
都怪虞珩!
不知道青竹有没有猜出他的念头,会不会因此嘲笑他。
他还是得卧床半日,不仅要用时间令情绪从穷奢极欲中脱离,酸疼的腰和已经被衣服磨得有些发疼的胸口也要用药再养养。
虞珩微微昂起头,令纪新雪能咬得更舒服些。丝毫不介意这个角度,他喉结上的紫痕会被仍旧没有移开目光的青竹尽数收入眼底。
‘滚’
青竹猛地打了个激灵,掉头就跑。
他竟然从郡王的目光中感觉到类似老虎被侵犯领地的怒火?
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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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间接性导致纪新雪数日没能离开床榻,虞珩借口咳嗽,以薄纱覆面出门行走的圆寸们,没能达成纪新雪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