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珏狠瞪娄诏一眼,“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冯依依拽着徐珏袖子,叹口气道:“我能发生什么?别像小时候,老是对别人亮拳头。”
“傻丫头,你不会信他吧?”徐珏手指戳戳冯依依脑袋,“不记苦啊你!”
娄诏眸光一暗,盯着徐珏的手,齿缝中蹦出两个字:“徐珏!”
“都别吵!”冯依依撑开双臂,站在中间将两男人推开,“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徐珏一把拉回冯依依,皱起双眉:“你要做什么?”
“没事,”冯依依抽回手,“你信我。”
最终,徐珏不甘点了下头。
冯依依回身看娄诏:“我会跟你回去,不过我有话要和大哥说。”
“好。”娄诏惜字如金,脸色不变,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冯依依转去看着关语堂,眼中有些愧疚。就算不是亲眼所见,也知道这两日,关语堂为她跑了多少路,找了多少人。
“大哥,我来时看见隔壁一个姑娘,是不是同你相识?”冯依依问。
二层没有其他客人,女子口中的关大哥,一定就是关语堂无疑。
关语堂点头,坚毅脸上有那么一丝复杂:“这事说起来话有点长。”
“那刚好,咱们去隔壁说说。”冯依依说罢,也不再管,直接伸手推开门。
关语堂跟在后面,两人一齐走了出去。
娄诏并未阻拦,走到桌旁,伸手捞起一个杯盏,将里头凉茶饮尽:“徐校尉,说说案子的事,本官很忙。”
“嘭”,徐珏掌下拍着桌面震响,颇为好笑道:“娄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娄诏低头,看看左胸,后扫了眼徐珏:“自然是有的。”
“呵!”徐珏现在倒是觉得好笑,什么人会练就的如此,不被情绪左右。
“你想回守备营?”娄诏问,轻撩衣袍坐下,“那人怎么死的?”
徐珏双臂环胸,很不待见娄诏是真,但是公事归另一码,这上面他分得清:“若说不是我弄死的,娄大人信吗?”
“哒”一下,茶盏落在桌面。
娄诏指尖转着杯盏,道了声:“信。”
。
隔壁。
冯依依同关语堂刚进去,那女子就跑到关语堂身后,手忍不住去拽人的衣角。
关语堂哭笑不得,对上冯依依眼睛一脸无奈:“她就是我昨晚救下的,叫……”
“贞娘,”女子怯怯开口,“我叫李贞娘。”
关语堂把衣角从李贞娘手里抽出来,安抚一声:“莫怕,这是我家娘子。”
在外,关语堂总是这样为冯依依遮掩,免得她被些人给惦记。
“娘子好。”李贞娘道,往墙边站了站。
冯依依这也就看清李贞娘的真模样,瘦瘦小小的,看样子是吓得不轻,身子哆嗦的不行。
看来现在,李贞娘信任的人只有关语堂,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
人有时候会下意识不去触碰记忆中的痛苦,冯依依也是。当年的大火,她不愿提及。
“依依,你真要跟他回去?”关语堂将门关好,想要劝说一番。
冯依依点头,对于关语堂是真心感激,真正的家人也不过如此。危难时候没有将她丢弃,而是拼命找寻,哪怕大海捞针。
“大哥别担心,我肯定回辛城,可能需要两日。”
之前想错了,冯依依一直以为娄诏恨的是冯家。今日才明白,原来根源还是他俩。
之所以两人到今还牵牵绊绊,不过就是因为那纸婚书绑着,她没有自由,娄诏亦没有。
关语堂向来知道冯依依有主意,行事分寸得当。只是这次面对的是娄诏,总会让人觉得担忧。
他只知冯家曾有个入赘女婿,没想过人如今身居高位,万人之上。
“那我留在京城,等你一起。”关语堂道,眉宇间一股坚毅。
冯依依看去李贞娘,樱唇轻抿:“大哥,不若你先将李姑娘送回家去?”
闻言,原本还算安静的李贞娘惊恐瞪大双眼,慌乱摆着双手:“不不,我不回去,不要!”
边说边往后退,一个不慎,人就被椅子腿绊倒,地上咕噜滚了一圈,爬着到了墙角,缩成一团。
“姑娘?”冯依依跑过去,想将人扶起,不经意看见了李贞娘露出裙外的两只脚。
那两只脚很小,套着一双尖头三寸鞋。
冯依依眉头一皱,李贞娘的这双脚是缠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