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徐珏看看关语堂,事先听说人是在寻他的娘子。
“大哥,”冯依依对着徐珏没有隐瞒,“这位是我的大哥,我爹早年收的义子。”
窗边,娄诏嘴角微勾一下。
瞧,差点就被骗过去。大哥,假成亲,连那孩子都是她在草堆里捡回来的。
辛城过来的消息,他是在早上拿到,时机居然卡得如此妙。
关语堂性子直爽,眼看冯依依安好,内心便想着赶紧带人回辛城。
毕竟耽搁了好几日,他还差点走歪,转而去查什么西域商队,什么徐魁。
也想好在昨晚阴差阳错救了被拐的女子,今日才会见到冯依依。
“小妹,我算了下,明日有条船过来,正是往南走。要不,咱准备下,回家?”关语堂问,“至于药,咱再想办法。”
京城正如冯宏达所说,水实在太深,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徐珏闻言,搭在桌上的手攥紧:“依依,你真要回去?你现在在哪儿?冯叔没事,我爹娘知道了一定想去探望。”
“此事不要同徐叔徐婶说,”冯依依道,“有不得已苦衷,徐珏你会明白。你已知道我们安好,而我也知道你们安好。”
徐珏沉默片刻,总是阳光的脸上黯淡几分:“真要走?”
“是。”冯依依点头。
关语堂站到冯依依身后,几天跑下来,人消瘦不少,眼圈印着疲倦:“那咱们走吧?”
“怎么走?”娄诏在窗边回身,背对着外面,肩上落下一片光圈。
冯依依看过去,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我该回去了。”
“冯依依,你知道你是谁?”娄诏慢踱两步,到冯依依跟前,“你要去哪儿?”
冯依依柳眉轻皱,看进娄诏眼中,那里依旧一团浓墨:“回家去,找我爹,找桃桃。”
娄诏眉头微挑,唇角一抿:“回家?你的家,难道不是和你夫君一起?”
冯依依心中一跳,看清了娄诏脸上的认真。
原来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娄诏留下她,不是因为想惩罚她,让她尝尝那种离不开,被困住的痛苦。心想离开,身却被困。
原来,娄诏是,是想留住她。
所以,眼前这一切是他算好的?徐珏,关语堂。
娄诏拉着她出现,把她推到众人前告知,她就是冯依依。自此,她隐藏两年,终是恢复身份。
她的身份,就是娄诏的妻子。
冯依依忍不住后退两步,眼中蔓延开不解:“你?”
他为留住她,而断她后路,让她“死而复生”。
难怪在素雪院,娄诏问她想不想做回冯依依,原来他并不只是说说,是想真做。
“娄诏,你要对她做什么?”徐珏挡在冯依依身边,双拳紧攥。
娄诏扫过徐珏愤怒的脸,看去藏在人身后的冯依依:“徐校尉此举不妥,我夫妻俩之事,你不宜插手。”
“夫妻?”关语堂惊讶的话语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一双虎目死盯住娄诏,关语堂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
当年入赘冯家的那个女婿,原来就是娄诏。
“不错,”娄诏看着人脸上的惊诧,他自己还是一副轻淡模样,“我与冯依依未和离,无有解婚书,自然是夫妻。”
如果愿意,他甚至能将自己的那份婚书拿出来,供他们瞻仰。
“哈哈哈,”徐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却无半点笑意,“娄大人怕是忘了,当初魏州渡头,事情都已说清。”
当年毫不珍惜,如今还在这边扮情深。
“徐校尉,”娄诏开口,声音不重却带着浓浓警告,“你凭什么管我俩之事?”
徐珏上前一步,对上娄诏,毫不相让:“你又凭什么管她?徐某记得,娄大人的身份只是赘婿!”
最后的“赘婿”二字分明咬重牙根,且带有几分讥讽。
面对徐珏挑衅,娄诏回以一记淡笑:“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妻。”
争执声让冯依依脑仁儿发疼,至此,她终于知道了娄诏的心思。
“小妹?”关语堂不放心的唤了声。
“大哥,我没事。”冯依依对关语堂点下头。
再看前面,徐珏拳头紧攥,显然是想动手。
冯依依一步上前,将徐珏拦住:“别吵,不是说好好说吗?”
“依依,你无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