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等等会让他视觉产生不愉快的景象!所以我可不想让主人下次来到庄园的时候,看到因为你们的懒惰和肮脏的习惯,而使地上多一片落叶!都听懂了么?”
荣兵捡着落叶不知不觉就越挪越远,现在半个身子几乎已经拐过这道树墙了。忽然一抬头……他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脸。那女孩也看到了荣兵,手一哆嗦……正在浇花的水壶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她是……噢对了,是那天见过的那个露出一绺金发的女奴。
这是个身材瘦小匀称的女孩。有着淡淡的眉毛和白皙的皮肤,很好看的大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怯怯的愁容,走路做事都像会害怕似的四下张望一下,然后又紧张地赶快低下头。她现在和荣兵离得这么近,明显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荣兵暗暗好笑,这有啥紧张的?他倒是亲耳听鲍尼斯管家说过,无论是仆人、佣工、还是奴隶,如果胆敢在男女问题上越矩,那他可绝不客气!因为他的主人是一位在这方面有着特殊道德洁癖的高尚的人!他绝不能容忍与美德相悖的丑事发生在属于他的庄园或任何他权力所及的地方!
可我又没想干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荣兵笑吟吟地看着这个紧张得不知是该继续浇花,还是该转身跑掉的女孩,心里感觉有点好玩儿。
“你好,我叫荣兵,你呢?”
“……”
“你不用紧张,咱们正常说话是不违反庄园规矩的。这是鲍尼斯管家亲口说的。”
“嗯……你好,先生。我叫埃丽萨。”
“埃丽萨,别叫什么先生了。你看,咱们现在身份都这样了,还啥先生不先生的?”
“嗯……嗯……”埃丽萨好像不那么紧张了,她一边给鹈鹕花浇水,一边还冲荣兵笑了笑。
“埃丽萨,你好像不大爱说话?”
“……不是,我……英格兰话……不大会……”
“那你是?”
“法兰西人。”
“D 'où?(法国哪里)”荣兵用法语问道。
“太好了罗宾先生!你会法兰西语?要知道,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会说法语的呢!”
“干活儿!”管事的佣工在那边招呼着……
荣兵一边给果树浇水一边想:“怎么每个人听我报了‘荣兵’的名字后,都像伍安斯老头一样管我叫‘罗宾’呢?”算了,就当这是自己的英文名吧。
这天晚饭之后,荣兵和小托尼靠在大木屋后的板壁上聊天。所谓聊天,其实就是小托尼一个人在说。因为除了跟他学西班牙语之外,荣兵甚少和他有啥共同语言。
你想呢?一个再咋说也是在现代社会读完了大学,看过那么多书泡过那么多年网的21世纪22岁有23个各种网络ID的小潮男,和一个18世纪不到17岁都不见得认识16个字的小偷之间,能有多少共同语言?
事实上,当一个博士和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不幸坐在一起的时候,滔滔不绝的那位绝对是幼儿园小朋友。而连嘴都插不上或是根本没有谈话欲望的,肯定是沉默的博士。就像后世洋洋自得滔滔不绝的西方话语权一样。
现在这位叫托尼的“幼儿园小盆友”就又在那儿滔滔不绝地炫耀他丰富多彩的经历,想闪瞎这位没啥见识的东方佬了……
“罗宾你记着!攀墙扒窗台的时候,你要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想像成十根尖锐可靠的鱼钩……”
“落地的时候一定不能用脚掌!应该这样……你看,是用足弓的。看到没……”
“现在无论啥地方的门和窗子,其实无非也就这几种……”
“进入一间没人的屋子先别找值钱的东西,一定要迅速打量哪里可以让你在危急关头躲起来……”
“实在没处跑了,那就索性原地站住死盯着他!脸上一定要惊喜,记住一定要惊喜!最好能带点泪光啊啥地效果更棒……当然,这对你可能有点难。然后嘴唇先像中风似地剧烈抽搐几下再用36磅重加农炮那种大声带着颤音嚎出来‘七舅姥爷!是我呀!十一年啦……我想你死……我想死你了啦……’”
但荣兵这次却打断了口吐白沫说得正嗨的小托尼,和他讲起了下午遇到小托尼的法国同胞埃丽萨的事儿。
小托尼听了却摇了摇头:“罗宾,咱们现在呆得好好的,你可别惹麻烦!我可听说男爵是个道德洁癖,似乎对男女那方面的事儿尤其不能容忍。”
荣兵点点头:“我知道。”
在这里真的非常自在,只要你记住鲍尼斯管家着重宣布的几条禁令就行。
禁令第一条——他们毕竟是奴隶,所以绝不许有逃跑之类的企图。其实庄园四面那些22呎以上的围墙让人很难兴起这种念头,何况庄园里还有四个高高的木制塔楼,上面都有拿着大枪的卫兵值班瞭望。至于大门口就更是警卫森严了。至少有六个带着火枪和制式军刀的卫兵。院子里也有两组卫兵在夜间巡逻。每组是四个人。庭院的主楼门口也经常站着一个卫兵。
所有奴隶都住在庄园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