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个四圈有着8呎高木栅墙的院子里。一共两橦木屋,一间很大,是他们男性奴工住的,另一间小了不少,是女奴们住的,中间用7呎高的一道木板墙隔开。晚餐之后奴隶们就不许出院子了,晚上睡觉前会有卫兵到屋子里提着油灯查看人数,然后把院门上锁。戒备如此森严,谁能跑得掉啊?
禁令第二条——男爵是个对环境的洁净程度要求极其苛刻的人,其实就是我们说的洁癖。所以只要是他视线范围内的地方,一切都要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这也是庄园会连奴隶们都发给新衣服的原因。男爵不能接受乱七八糟的视觉感受。关于这一条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贵族老爷有权对生活环境来点高标准吧?”
禁令第三条:院子里的主楼,佣工和奴隶们绝对不许进入!甚至连靠近都会被喝斥!主楼的打扫是由专门的仆人完成。可能是男爵觉得这些下等佣工不懂规矩也不够干净吧?这也没什么奇怪。所以这三条禁令对荣兵来说,丝毫没觉得是受到了拘束。
男爵来庄园是没有固定日期的,但据说大致是几个月会来一次。有时是自己来,有时是带亲戚来。每次在这里也不过就住上几天。据说他的产业很多,这里只不过是偶尔来休闲一下的场所之一罢了。至少荣兵已经来到海奥庄园快半个月了,男爵还没出现过一次。
其实荣兵一直盼着他能来,他还惦记着亲口向男爵表达感激之情呢。如果再有机会向男爵陈情,能够让自己摆脱犯人和奴隶的身份,那该多好?
荣兵时常会在心里给摩格韦男爵画像:一个热爱自然,喜爱园林的人;一个整洁干净,对环境有着苛刻要求的人;一位道德高尚,对污秽之事无法容忍的人;一个仁慈善良慷慨大方的人……总之应该是个“有钱的个性加强版“‘老爹’”吧?
在荣兵这段安逸的时光里,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就是另外几个奴工那死样活气的烦人劲儿!他们甚至在吃着这么好的食物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丝毫感恩和喜悦的情绪。他们最常见的表情就是沉默、发呆、心事重重……。所以来了这么久,荣兵和那几个奴工几乎不怎么说话,彼此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只有一次在园子里干活的时候,一个叫“吉欧士格?艾斯比”的,总是低着头眼睛向上翻起来看人的瑞典人,因为嫌荣兵在他前面挡路了,使劲推了他一把。荣兵回身面无表情地看他,“艾斯比”翻起挺阴沉的大眼皮歪着头挑衅似地和他对瞪。想想庄园的禁令,荣兵把头扭回去,忍了。
有次私下里小托尼也愤愤地对荣兵说:“我特么今天真给他脸了!主动和他说话,内个艾斯比居然也用大眼皮翻我!以后咱俩甭搭理他们,那几个白奴都是一帮不知好歹的东西!”
好吧,既然他们懒得和新来的说话,那索性谁也别搭理谁得了,反正荣兵也有点厌恶他们。每天有小托尼不停地在他耳边嘚吧个没完,偶尔还会在干活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接近一下埃丽萨偷偷聊聊天,这就够了。
现在啥都挺好,就是小托尼做噩梦的时候太烦人了!他做噩梦时那种恐怖的嚎叫声在静夜里能把人吓个半死!除了这个,庄园里的日子真是岁月静好。
和埃丽萨接触的这些日子里,荣兵慢慢对她也有了些了解。
埃丽萨出生在法国卢瓦尔河畔美丽的南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带到了“托尔图加”。可后来父母相继染热病过世了。没别的亲人,所以两年前由她舅舅带到“疑似怕鸟啦”岛上的法国殖民地生活了。
“疑似怕鸟啦”是荣兵给“伊斯帕尼奥拉岛”取的速记代号。
埃丽萨的舅舅在一条法国商船上做主计长。在眼下的“西班牙王位战争”中,她舅舅所在的商船为西班牙人运送物资。但是五个月前,在一次把一批谷物和木材从“马提尼克岛”的“法兰西堡”运往“圣胡安”的海途中,被两艘英国私掠船给盯上了,并一路被追赶炮击。
幸运的是遇到了法国皇家海军的三艘护卫舰,把英国私掠船给吓跑了。不幸的是,在加农弹击中船栏时,她舅舅被一片飞起的木刺恰巧刺穿了脖子!
商船回航时把舅舅的死讯告诉了她。埃丽萨甚至都没能见到舅舅的尸身,他们说已经按照船上的习俗把他海葬了。
现在埃丽萨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在邻居的提醒下,她才知道要向商船船主讨要抚恤金。但狡诈的船主推托说,按照协约规定,应该是由圣胡安的西班牙方面负责赔偿抚恤。她抱着唯一的希望,带着仅有的一点钱上船来到了来圣胡安。
结果在圣胡安这里却根本没人搭理她。当她在绝望之下忍无可忍地对议会的冷漠表达不满,并说她会再向更高一级的官员去反映时,治安官居然以她是企图诈骗抚恤金的骗子为由把她关了起来。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她就被送到了海奥庄园。”
对于埃丽萨不幸的身世和可怕的遭遇,荣兵除了表达一点同情之外啥也做不了。只能安慰她说:“不幸的日子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你瞧,现在咱们不是都挺好的?”
没想到这话却让埃丽萨的脸上却更添了忧思。她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