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那是什么?”
对方左右张望,这才伏到那人耳边,小声:“当然是皇后了。”
那人目瞪口呆。
对方说完便揣着手,云淡风轻:“有点眼力见,等哪天陛下自己提起来要立后,主动提名那位,这才是聪明人。”
那人立刻受教,恭敬行礼:“谢大人指点。”
……
钟阑醒来的三天后,他终于要重新上朝,然而他踏入朝堂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难道是闻姚趁着这段时间把他架空了?
钟阑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诸位爱卿,有事上奏?”
左丞打量了一圈眼色,知道自己不出头也得出头,只好咬着牙请奏:“陛下,您病着的这段日子,东方剿匪已有进展,然而摄政……先生下的命令是军令,不同于一般政令,按常理需要陛下亲自签章。当日十万火急,事从权宜,如今陛下龙体康健,需要重新检阅签章。”
东方剿匪,应该就是之前打劫了云诚公主的那伙棺材脸的手下了。钟阑心想,闻姚动作真快,有些欣慰地说自己会抽空重新检阅的。
然而,下了朝,他刚踏进书房,就觉得今日屋内特别黑。
“李全,将窗打开透些光。”
“陛下,窗已经开了,只是被遮着了些。”
钟阑:“?”
他转头便发现窗前用来叠奏折的矮桌案上有一大叠东西。他的头从低到高,慢慢地数着奏折,慢慢抬起……
奏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钟阑:“……”
李全在一旁心虚道:“陛下,那些只是需要您重批的奏折。”
钟阑咬着牙齿:“只是?”
李全侧过身子。身后,几个小太监抬着一车奏折。
李全:“还有这两日新的奏折呢。”
钟阑转头看向那堆需要自己重批的军令,再转头看向那堆新的奏折,十分和蔼可亲地露出了微笑:”把左丞给朕找来。“
不久后,左丞便擦着汗来了:“参见陛下。”
“那些军令,你让内阁都搬回去入库吧,不需重批了。”
左丞一愣,然后挺着脖子:“陛下,这不符规矩。”
钟阑微笑:“朕就是规矩。”
“陛下,臣等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着想,”左丞跪倒在地,义正言辞,“人心难测,众口难调。军令要事事关国运,若中间出现纰漏,必会有损您之威名。一切规矩都是为了上通下达,陛下切勿让忠臣寒心啊!”
钟阑:“……”
这一朝来自各国的臣子还未磨合好,这朝廷和国家本就是一摊需要费心的烂摊子,左丞这是在戳他的心。
良久,他挂上一个疲惫至极的笑:“若是给他一个足够高贵的身份以服天下,那这些事情就不用朕重新处理了?”
“是的,不过……”左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除了陛下,还有什么身份能够签章?”
钟阑喉咙一干,眼神瞥向闻姚寝殿的方向:“皇后。”
左丞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后?”
“朕只要下令,皇后可以干政,那后位就与帝位有相同的权力了。”钟阑自己也把自己说服了,“若是如此,他之前签过的东西,朕都不用重新检阅了。”
左丞在好像被说服了、但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表情中出了宫,担负起替陛下准备立后的工作。
钟阑离开书房,走在御花园里,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周奕给他设下的钉子是不许让位,但没说不让他立后啊,也没说不许他让皇后来干政!
后位与帝位并肩,闻姚自然能替他处理一切事物。
如此一来,他便能有多余心思来对付后面接踵而至的任务者,不用两头忙碌了。
钟阑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御花园里白雪冰封。宫人们打扫出了道路,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雪白,艳红的腊梅点缀在焦黑的枝干与白雪间,愈发娇媚。
忽地,他见到花园前面有人。
一袭暗红鎏金的衣裳在冬日里如一把烈火,将周围的冰寒都暖了起来。闻姚立于梅林之间,似乎在赏花,听到钟阑的脚步声才慢慢回头。
狭长的眸子半眯,对着钟阑弯出情深且意重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