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爷说戚老师的手是黄金之手,很昂贵的。”
晏双重又搂住戚斐云的脖子,他低头,嘴唇与他贴得极尽,马上要吻上却又若即若离,虚虚地在空中咬了一下,上下两排牙齿用力地一碰,他笑得野蛮又放肆,“我想试试,它到底有多好。”
黑色的沙发出产自意大利,皮质柔软得如同人类的肌肤,它与肌肤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颜色。
纯正又浓烈的黑。
混乱又肮脏的白。
对比强烈地冲击着人的眼球。
外科医生的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握手术刀。
戚斐云习惯用操琴式握刀,依靠手腕和手指去操控手术刀,对于力量的控制精准严格到了变态的地步,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握住这样一柄柔软的刀。
这应该是被禁止的。
他知道他的确是有病。
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
他愿意一辈子都只活在牢笼里。
可现在有个人……打开了那扇门。
里头的东西关得太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长成了什么样子。
“戚老师……”
晏双呼唤着戚斐云,他叫他的名字,也叫他老师,声声动人。
戚斐云冷眼旁观,看着那张清纯的脸露出真实的无法自控的神情。
他点燃了他,又反过来如病毒般将那种被压抑的痛楚传染给了他。
这很糟糕。
戚斐云松了手,静静观赏了一下面前如油画般瑰丽的场景。
与他想象中的一样美。
混乱又无秩序。
左手垂在一侧,手套上微凉的液体从他的指尖滑落,流动的感觉是如此鲜明,仿若那些液体是有生命力的……
那具身体散发着年轻、健康的青春活力。
戚斐云不自觉地着了迷,目光如画笔,描摹着那清晰又漂亮的骨骼。
“戚老师……”晏双缓过了劲,回望了一下静立的戚斐云,他痴痴地笑了一下,翻起身,柔软的身躯跪坐在沙发上,双臂攀上戚斐云的肩膀,笑意盈盈道:“我也帮帮你好不好?”
戚斐云垂下眼,他不置可否,直到晏双伸手,他才道。
“用嘴。”
晏双动作一顿,仰头又是微笑,“我不会,戚老师教教我,好吗?”
戚斐云凝视着他,似乎在辨别这是否又是个谎言。
半晌,他道:“我相信你会学得很快的。”
手掌掐上面颊,又被晏双躲了过去,他跪坐着,抱着戚斐云的腰身,仰脸笑容明媚又纯真,“我想戚老师先亲亲我。”
他邀吻,态度却是那么随意。
戚斐云顺着那条如藤蔓般的白皙手臂垂下了脸。
他三十一岁。
第一次亲吻一个人。
是个男孩。
他的吻技醇熟,野蛮又热情,充满了年轻人的意欲,像是要把他吃掉。
红艳艳的嘴唇微厚,丰润的,充满了水泽,他说:“戚老师,你是甜的。”
然后他低下了头,凝视片刻,仰脸又是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像只小野兽,“让我尝尝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