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垂下眼睫,试试别的呢?
两人重又对视。
戚斐云的眼睛还是那样无机质的冷与美,晏双勾住他的脖子,嘴唇微抿,满脸委屈,“老师,怎么办,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乖孩子。”
“我脖子上的伤痕是一个男人咬的。”
“他是我前男友。”
“他总是很凶,还会让我流血……”晏双眼珠紧紧地盯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仔细地捕捉着里头情绪的跳跃变化,“不过……我不仅不讨厌,”他偏过脸,轻舔了舔戚斐云的耳垂,声音柔媚,“还觉得很过瘾呢。”
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上男人白皙的耳垂。
这是个如白玉雕成般的男人,俊美若神明。
他的外壳毫无瑕疵,坏的全在里头。
晏双正在试图勾出那个藏在完美先生里的邪恶灵魂。
嘴唇温柔地在戚斐云的耳侧亲吻,另一个人的呼吸就喷洒在耳边,这是一种迂回的试探与邀请。
戚斐云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对于晏双的所作所为,他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如果不是晏双的余光看到他的喉结正在一下一下地滚动,频率远高于正常范围,他还真当戚斐云是真的无动于衷了。
轻轻亲了一下耳尖,晏双他又面向了戚斐云。
那张端庄又英俊的脸看上去依然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睫下垂,目光正在注视着晏双丰润的唇。
“戚老师……”晏双的手指轻抓住那枚滚动的喉结,眼睫上挑,一点点光从睫毛里跳出来,“教好一个坏学生,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
冷硬的客厅内浮动着从未有过的气氛。
像钢铁之城忽然撞上了一片热带雨林。
闷热又潮湿。
色彩斑斓的毒蛇绕着粗壮的树干,修长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大树,它栖息在上头,伪装着与丛林中的鲜花一色,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王者,不自量力地去挑衅它根本惹不起的东西。
戚斐云终于动了。
他抽回了手,胶质手套挑起了晏双的下巴,淡淡道:“有多坏?”
晏双偏过头,闪过了那根手指,笑容狡黠,“戚老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根手指重又去掐晏双的下巴,被晏双再次躲过,晏双勾着他的脖子,不悦道:“我不喜欢这手套。”
他可以先刷戚斐云的剧情点,不过极限运动还是先搁置一下。
这手套会很容易地让人连想到手术刀、病床、麻醉,属于危险品。
“你可以脱掉它。”
戚斐云的声音对于听到他的人而言真是一种顶级的享受。
他无需多做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心神动摇,魂不守舍。
晏双像被降服般又变回了乖乖牌,低眉顺眼地伸手去脱戚斐云的手套,却被戚斐云躲了过去。
晏双抬头,再次对上戚斐云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像夕阳,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黑暗,也更瑰丽莫测。
“用嘴。”
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是国王对奴隶的发号施令。
晏双怔了怔,随后嫣然一笑,像是对这个新游戏很感兴趣似的,柔声道:“好的。”
他低下头,牙齿咬在手套外沿,一双明媚的眼睛始终望着戚斐云,眼中闪着再纯洁不过的光芒,这或许是他的天赋,戚斐云心想,时时刻刻都能装作清纯模样。
齿间微一用力,胶质的手套缠绵在掌心,晏双正在使劲,眼神也变得更利,用力扯下手套吐在一边,晏双舔了舔齿间,面露不悦,他咬上戚斐云的手指,用力碾了一下,仰头,齿尖从唇间冒出,微笑道:“戚老师,你的手指好长啊。”
手掌盖在了晏双的脖子上,戚斐云垂下眼睫,目光流连在细长脖子上丛生的青色血管。
“还有一只。”
晏双微微一笑,偏了偏头,“另一只就留着吧,我怕弄脏戚老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