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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到了学校开学,季明景原以为这下文斯要回学校,就不能经常在家了,而后却意外地发现,他竟然也不住校。
文斯为什么不用住校季明景不知道,但他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比起天天跟拍拍在一起,好歹有个人能偶尔看见,总算聊胜于无。
从八月至九月,再从九月到十月,不知是因为整天无所事事,亦或者旁的什么原因,来这里后的时间好像走得特别快,在季明景的感觉里不过短短数日功夫,却是转眼新年都要来了。
因为要忙各科期末考试,文斯暂停了在外的兼职,只有晚上的家教课还保留着。
季明景能见到文斯的时间变多了,有两个周末他都窝在家里复习。
文斯看书时非常认真,也只有这时候,季明景才会走到旁边的桌沿,在离他很近的位置,阅读书本上的字。
季明景发现件有意思的事,文斯的短板是高等数学,每次做题都像恨不能咬破笔头,却又自我嫌弃地下不去嘴。
他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纠结到季明景都替他着急。
季明景上大学时也学高数,并且成绩还算不错,虽远离书本知识太久,但看着还是有些感觉的。这时候他居然冒出个想法,如果他能在文斯去学校的时候,趁机复习一下这些书,或许可以暗中帮帮他。
可惜想当田螺王子势必是不可能的,因为季明景的手根本就翻不开一本书,不过也不需他考虑了,文斯接下来那个晚上都没在家睡觉,放学遛过拍拍后就走了,彻夜未归,早上再为拍拍回来一次,连续两天都是如此。
短暂的那点见面时间,季明景已经明显看到文斯脸上两个大大的国宝级黑眼圈。
这是熬夜了?季明景疑惑,至少据他观察,文斯平常作息还算健康规律。
而文斯在第三天晚上回家后,终于不再匆匆离开,反倒一头扎进床上,半晌没动活。
季明景不知他是怎么了,站在床边观察,拍拍也歪着头,小爪子往床沿探探,似乎巴望着主人起来带它下楼。
直到电话铃响起,文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季明景看他通红着脸表情忿忿,好似憋了一大股火气,临出口却只剩有气无力吐槽,“拜托,我不陪你们玩儿了,你俩太坏了,说好的通宵自习呢,明明都在睡觉,就欺负我老实,求放过啊大哥……”
季明景这才明白过来,一时好笑,但更多是某种奇奇怪怪的、想要责备的感觉。
像极了老父亲心态,想说“再怎样也不能熬夜伤身”以及“你怎么这么傻”之类的废话,而实际他自己熬夜又何止一天两天。
文斯唯一还记得的只有爬起来给拍拍喂狗粮,之后便又倒回床上,他困极累极抱住枕头就开始睡觉,什么别的都顾不上了。
季明景其实非常理解这种感受,到一定程度,他也是饭不想吃澡不想洗,惟愿不被打扰地睡上三天三夜。
但对着文斯,他又想,要是能让他稍微吃点东西再睡就好了。
就这样睡,夜里会不会饿醒?没人照顾他还得起来自己做饭,如果有个人能……
可惜他好像完全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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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景犹未察觉这种逐渐递进的想法开始偏向某种不可控也不切实际的方向,他默默坐到床边,垂眸望向抱着枕头看似已经睡着、实则眉头却紧紧皱着的文斯。
熬过夜身体虽然很累,但也会有一段时间睡眠抗拒期,大脑始终高速运转难以真正平静。
季明景知道文斯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正和脑子里翻来覆去的习题考试作斗争,非常想睡但就是睡不安宁。
通常这个时候,最直接的做法是依靠安眠药物来辅助,为了第二天的工作季明景必须强迫自己睡着。
可他并不赞同文斯用相同的方法,而且他最好也不要像这样睡着。
这座城市里并没有集中供暖,季明景虽然感觉不到寒冷,但看文斯这些天在家里的穿着,就知道周围大概是什么温度。
文斯现在只打开外面羽绒服的拉链,直接躺倒在床上,这种睡法很容易感冒。季明景想要提醒他,却意识到自己说的他根本听不见。
就算听见了,也只怕要吓醒吧。
文斯倒没被吓醒,他甩开枕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又很快翻回来,缩着下巴,脸一半蜷进身上的高领毛衣里,乳白的颜色衬得皮肤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