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绝不辜负他的期望。
她们很快到了金銮殿。皇上亦是着明黄色龙袍,威严坐在殿上。他终于等到了肖乾犯这天大的错,终于可以将这个他看不顺眼,而且时常让他觉得威胁的儿子给弄死了。儿子可以有很多,他身为皇上的权威却是谁也不能挑战。申皇后不行,她儿子也不行。皇上朝着淑贵妃抬手:“爱妃,过来朕这里。”
淑贵妃便坐去了皇上身旁,夏如茵则跟着侍女们,立在殿下。想通之后,夏如茵反而平静了,等待的时间也不觉得难熬。然后她看见了殿外,火红天空下,身着金丝软甲手握宝剑,浑身浴血率领兵士,朝着她步步行来的肖乾。
他走得近了,夏如茵才看清他没戴金色面具,脸上有血污。他立在殿门口看她,夏如茵便朝他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肖乾便也笑了。他孤身步入殿内,侍卫们纷纷拦在皇上身前。
肖乾站定,在离夏如茵还有几步远的距离。皇上打量他:“你……你是肖乾。你没有毁容。”
肖乾这才将目光投在他身上:“父皇,如你所见,孤没有毁容。孤一直戴着面具,也只是体谅你不愿见到孤这张脸罢了。”
皇上沉着脸道:“放肆!肖乾,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肖乾嘴角勾起:“难道不是在做父皇一直期待孤做的事吗?”
皇上被噎住:“你在胡说什么?!”
肖乾便叹了一声:“好吧。孤不就是来找父皇,问一问孤什么时候才能登基吗?”
皇上胜券在握,也不愿再与他虚与委蛇。他横眉冷对:“你是在逼宫造反吗?”
肖乾笑得开怀:“什么逼宫造反?不过是父皇主动退位,我顺势登基为帝,提前为父皇分忧罢了。”
皇上冷笑:“就凭你京卫军那十万兵力?你当朕为何会让你一路杀进宫中?不过是想与段将军合谋,来个瓮中捉鳖罢了!”他喝道:“段将军何在?!”
殿内便行出了一持剑披甲的老人,正是夏如茵见过一次的段将军。段将军站去皇上身旁,皇上神色愈发冷漠,高高在上道:“段将军的京营军已经将京卫军的叛贼尽数诛杀,你现下已是孤立无援,若你现下跪地认错,朕看在你我父子一场的份上,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肖乾从怀中摸出了一卷明黄色的诏书,托在掌心:“父皇若是乖乖退位,孤看在你我父子一场的份上,还能让你做太上皇,收留你安度晚年。”
皇上:“你!”他怒道:“死不悔改!段将军,杀了他!”
段将军便自龙座旁行了下来,站在了肖乾身前。夏如茵屏住了呼吸,提防他暴起发难。可段将军只是还剑入鞘,双手平举。肖乾便手腕翻转,将那明黄色诏书放在了他手上。
皇上和淑贵妃都呆了!完全不能理解这发展!段将军大步行回皇上身旁,将那诏书摊平在桌上:“皇上,请签退位书。”
皇上再无法淡定,腾地站起,哆哆嗦嗦指着段将军:“你、你竟然,竟然背叛朕!”
段将军的声音平和:“微臣的确背叛了皇上,但微臣没有背叛大宣。皇上,当年大宣与匈奴交战,你七道圣旨急招太子殿下回京时,便该反省下,你对不对得起大宣的将士,对不对得起大宣的子民。”
皇上脸色铁青:“你们早就勾结了……你们原来那么早就勾结了,却在朕面前做戏互相争斗!枉朕这般信任你,将京营军都交到了你手上!”
段将军躬身:“多谢皇上看重。还请皇上签退位书吧。”
皇上暴怒:“休想!给朕杀了他们!”
殿内的侍卫都是皇上的亲信,听到命令,虽然知道毫无胜算,却也只得拼死一战。这垂死挣扎自然是毫无作用的。邬明轩很快领着人冲进了殿内,将那数十名皇上的亲信尽数诛杀。血淋淋的尸体横呈,皇上总算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殿外,黑压压的兵士看不到尽头。他看向殿内,邬明轩段将军对他虎视眈眈。他再看向肖乾,肖乾与他对望,声音一字一句传入耳:“父皇,这一次,是你逼我的。”
邬明轩大步行上台阶,抓住皇上的手,在退位书上按下了手印。皇上哆嗦着,没有挣扎,而后失去了全部力气,瘫在了龙椅上。邬明轩行到殿门外,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广场上,传得很远:“嘉和帝退位,传位太子肖乾——”
广场上的士兵们如海浪,一波波跪下。那声音也如海浪:“恭贺太子殿下继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传到殿中,所有人便也跟着跪下。事态如此急转直下,夏如茵怔